“什么罪名”张峰问。
“通匪。”来人回答。
“通匪”张峰听着眉头一皱,“斗金山的匪徒都被宁王给剿了”
“剿了,活着的也当众行了刑。分赃的证据都在,卢大人和冯将军根本百口莫辩,所以众目之下当场处决,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荒唐”张峰听着猛地一拍桌子,“卢万山是傻了吗就这么由着宁王定罪,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他什么时候这么胆小,冯阳三千雍良军,难道还解决不了一个宁王”
这话颇为大逆不道,可是作为雍凉的百年世家,真正的地头蛇,他的确敢这么嚣张。
想当初朝廷派来了多少知州,还不是让张家一个一个解决了,要不是卢万山识趣,长袖善舞,也会跟前几任一样要么弃官离开雍凉,要么长辞埋于黄沙。
一个宁王,他怕什么天高皇帝远,张家将此贯彻的淋漓尽致,说句狂妄的话,雍凉能有今日平静,他们张家功不可没。
来人道“可是太爷,斗金山的土匪被剿了,那些流民却活得好好的,上万人之多呀,再加上宁王带来的精锐,三千雍良军如何是对手更何况,卢大人大意,让宁王殿下先声夺人给拿下了。”
张峰听着来龙去脉,顿时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缓了口吻道“这不是自不量力,是有备而来,卢万山栽在宁王手里,倒是不冤。”
“爹,如今该怎么办”
“怎么办”张峰冷笑一声,“难道只是咱们张家着急吗”
话音刚落,门口便来报“太爷,凉王求见。”
瞧,这不是来了
张峰摆了摆手,“请。”
凉王段平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几位胡人长老。
段平一路走来,一路拱手笑道“张老太爷,您的接风宴看来是办不成了。”
张峰掀了掀眼皮“宁王进了城,你这个凉王居然还笑得出来”
一个是真正的天潢贵胄,一个不过因为祖宗蒙阴自封的厚脸皮王,别人抬举一声凉王,还真把自己当王了
段平闻言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不好看。
张峰讥嘲一笑,抬手指了指椅子“既然来了,那就坐吧。”他说完,见人未动,不禁嗤了一声,“怎么,还得老朽请你们”
一句话就打压了胡人的嚣张,不愧为张家的掌舵人。
段平收起了气焰,看了看身后,然后与其他长老坐下来,接着下人上了茶。
张峰端起了茶,轻轻拨了拨茶叶,说“今年商队还没来,这些还是去年留下的好茶,准备进献给宁王,你们先尝尝味道,如何”
好茶自然是从中原来,这种根根分明的青嫩芽尖,就是送进宫都足够了,在这西北根本看不到,有也如同黄金,因为喝的是那股新鲜,张家能拿出来待客,可谓诚意十足。
胡人们的脸色顿时缓和下来,甚至露出了惊喜,他们小心地捧起精致的青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品尝滋味,果然鲜嫩爽口,回甘无穷,比之茶饼茶砖,一个天一个地。
“多谢老太爷招待。”
张峰笑了笑,然后放下茶盏不紧不慢地说“卢万山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他毕竟给了咱们不少优待,得了诸多好处,如今他人被问罪处决,看宁王这正义凌然,杀伐果断的阵势,咱们两边估计也逃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