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正是。”端王大笑起来,拍了拍杨慎行的肩膀道,“本王幸好有杨大人啊”
杨慎行谦逊行礼,恭送他离开。
晚些时候,杨慎行坐在书房里,打开抽屉,拿出那份来自沙城的信件,抽出其中信纸,本是要打开一观,可是最终还是缓缓地放下来,目光复杂深刻。
这时,门口响起一个声音,“外祖。”
杨慎行将信放回抽屉,然后高声道“进来。”
方瑾玉走进书房,对着他行礼。
杨慎行温和地问“不是说同窗请客吃酒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方瑾玉笑道“都是读书人不敢耽搁太久,交流几句便回来了。”
杨慎行欣慰“也好,国子监内都是品学兼优之人,你也当勤勉。”
方瑾玉口中称是,“瑾玉明白,读书日日不敢懈怠,争取早日中举,替外祖分忧。”
听此,杨慎行笑道“你小小年纪有这份心,老夫欣慰极了,既然如此,那就回去歇着吧,还是有其他事”
方瑾玉犹豫了一下,然后问“听同窗言,息苗法也即将推行”
杨慎行端起手边的茶盏,随口道“正在成算,怎么,你有建议”
方瑾玉摇头,“不,有外祖在前,岂敢班门弄斧,只是”他面露为难,似乎难以启齿。
“怎么”
“听说三司条例司正在网罗天下英才,外孙不才,想举荐一人。”方瑾玉说完,便垂下头,不敢看杨慎行。
杨慎行拨弄茶盖的手一顿,抬起眼睛看向他,意味不明道“你举荐”
“是。”方瑾玉有些怯意,但想到今日放下的海口,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外祖,他与太仆寺卿有亲,本身已有举人功名,所以也附和您的要求”
杨慎行放下茶盏,打断了他的话,“瑾玉。”
方瑾玉一滞,“外祖。”
杨慎行温和道“好好读书,你刚入国子监,莫要太张扬。”
“外祖,不是我是他找到我这儿,求个人情,今日吃酒,同窗都看在眼里,我若不答应,不就”方瑾玉为难道。
杨慎行岂是不知道什么情形,他看着方瑾玉,那张与方文成肖似的脸,俊俏文秀,又年纪轻轻已是秀才功名,来日是大有可为,很受杨慎行喜欢。
不过,庶出的刺一直在这孩子的心里,自卑却自负,读书杨慎行并不担心,就是这心性太过浮躁虚荣。
“瑾玉,今日老夫若应了,来日必然还有太常寺,六部,甚至是监生走你这儿的关系,那时,老夫该如何也一并都收下吗”杨慎行耐心地反问。
方瑾玉道“就这一次,下次,我定然拒绝。”
“有何好处以你马首是瞻,还是”
方瑾玉闻言脱口而出道“他愿答谢万两”一出口,在杨慎行危险的目光下,他顿了顿,解释道,“其母商户,家财万贯,并非不义之财”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