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书生都看着这十个考生,不禁令他们面红耳赤。明明知道新政完全能够为百姓带来好处,却无力反驳,让他们顿时产生了无力的挫败感。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沈书生道“若是尚公子,或者秦主事,张主事就好了,他们对新法办的做事规章更加了解。”
“是啊”可他们来此也是偶然,不过是跟着友人过来见识一下,结果听到对新政全然否定之词,便一时激动争论起来,结果
“不对,我听秦主事说过,记得是有办法抵制官府肆意妄为,有制衡。”
“哦,那我等洗耳恭听。”
就连方瑾玉都坐直了身体,眼中带着希望。
杨慎行烦恼的根源便是这帮人不信任官府,以至于抵触新政,可若是雍凉的考生能够在今日驳倒这些书生,那么他将此法告知杨慎行,或许便是一条出路。
想到这里,他期待地看着这几个雍凉考生。
然而,他们却面露为难,因为实在不清楚,便最终道“诸位若是愿意等,我们去将新法办的主事请过来,与诸位详细一说。”
“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我们的确不知。”雍凉考生老实道。
“哈哈,那有什么好说的,若是辩不过,直说便是”
“是啊,我等又不会笑话你们,何须死不承认呢”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这一声声嘲笑之中,他们终于坐不下去,道“我们去请尚公子他们前来。”然后去起身,快速离去,后头传来哄堂大笑,仿佛打赢了一场胜仗一样。
不久之后,文香楼的聚会便散了,方瑾玉也随着这些书生走出酒楼。
这时,忽然身边有人叹道“其实若官府真能像这些雍凉考生所言,倒也令人向往。”
“方才人多,我就没说,其实今天下午在衙门前,那位小公子所言比今日这些考生振聋发聩得多,你们怕是不知道吧,雍凉的新法办是由高自修大人的公子所办。”
方瑾玉的脚步一顿,接着立刻赶了上去,“兄台,请留步。”
前面的两个书生停下脚步,回头,见到方瑾玉,不由疑惑道“你是在叫我们吗”
“对。”方瑾玉抬起折扇行礼,“在下方才不小心听到两位兄台言语,提到了高自修,请问是不是那位”
其中一位书生道“没错,就是那位与杨慎行一同问罪流放,去了西北却途中逝世的高自修大人。”说着他看向自己的同伴,“说到新政,其实这位才是真正的创始之人。”
“正是,要不是他已逝世,也轮不到杨慎行来主持这场新政,这天下也就不会让杨慎行弄得如此乌烟瘴气,说不准山长也就不会如此反对了。”
“可不是,如今其子为宁王所用,以至于雍凉的新政人人叫好,我看也并非虚言。”书生皆有气节,新政若非真的如此之好,也不会让这些考生这般维护,甚至辩驳不过都急红了眼睛。
“没错,真是可惜了。”
方瑾玉听着这话,心中复杂万千,那两个书生说完便渐渐走远,而他站在马车前却久久未动,小厮不由地唤道“少爷”
方瑾玉回神,说“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