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好说反了,我才是最格格不入的人。”费奇的眉头在一瞬间微微皱了皱,但接着就舒展开来,重新换成轻松的惬意:“我教你一个办法。你别去想他们的衣服,只看人,就像观察野外的怪兽一样。凯列教官怎么教的来着?判断力量、速度、甲壳的厚度、发力的方式,然后找内脏的弱点和位置……”
“你的这个办法很有效,我觉得我的眼神都快变成杀人狂魔了。”
“就是要这个眼神。”费奇说道:“这里的男人会因为害怕这个眼神而尊重你,女孩子则会着迷的。相信我,没错!”
“好吧……”特隆还是将信将疑,但他记住了这个方法,心里有底,至少就不会慌了。
舞会来了很多人,他们全都听说了比武大会单人冠军和混战冠军要为了真正冠军头衔决斗的事情。去看过决赛的人和想要认识他的,都会过来和费奇打打招呼。当然费奇也明白,他们更多是因为“霍尔家族”而来,不为比武大赛冠军,更不可能是为了魔法。
但他还是打起了“学魔法,冰封要塞找费奇”的旗帜,仍由贝妮举着。贝妮唉声叹气,她现在非常后悔,如果早知道还要举这个旗子,她就保留全身甲的面盔,至少可以挡住脸,不会显得这么丢人。一想到挡脸,她就看向戴着面纱的夏妮,并投去求救的目光。
虽然看不到夏妮的脸,但贝妮分明感觉她微笑着移开了目光,然后赶紧跟上费奇,只留给她一个窈窕的背影。这是一场筋肉属性完败给无颜属性活生生的例子。
费奇说自己和所有人格格不入并非一句虚言,除了他给别人讲故事或者聊魔法之外,他和这个世界的人缺少共同话题。威尼郡六月份的时候下雪了,费奇忙问是不是有什么冤案,结果对方说的是山羊学派的怪物猎人从地洞里抓出一个吃处女的雪女。对方听到“冤案”,差点以为费奇在给邪恶的吃人雪女鸣不平——这真的聊不到一块去。于是,费奇只想尽快找到戈隆男爵,把该打的架打完,然后找机会赶紧溜——这样还能省点出租马车的等待费。
但是,费奇从生日聚会花园中来回走了两圈都没看到戈隆男爵,询问别人却都说曾见到他,只是不知道现在去了哪儿。费奇很想吐槽,这又不是电脑游戏,难道还要触发特定情节才能生成特定NPC吗?如果要触发,场地这么多人该“触”谁,难道是雕像后边的白衣护卫吗?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费奇举着咬了一口的烤肉肠走了过去。离近了之后,他才发现白衣护卫的特别之处。远看他们只是在鳞甲外面穿了层装饰的罩衫,手持礼仪式的武器在这里充排场,没想到他们的鳞甲甲片上居然有隐匿的法术符文。也只有距离非常近之后,靠着对符文和法术的敏感,费奇才堪堪发现这点。但只要发现了,他立刻就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来来来,把罩衫脱了。”费奇眨眨眼睛,视线中的兴奋和热情烧得人面红耳赤、汗毛直立。“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只要站着不动就行,最多我就碰碰……”
“请客人自重,不要伸手碰我。”白衣卫士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而他的手已经放在了长剑剑柄上。
“你的口音好奇怪,不是本地人吧?哪儿的?”费奇顺着他的动作看向长剑,没曾想在剑鞘平白无奇的鱼鳞装饰图案中也隐藏着法术符文。“武器能给我看一下吗?这是哪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