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他会对神谷哲也抱有如此执着复杂的强烈情感。
热爱、痛恨、依恋、仇视,扭曲且有着燃烧毁灭一切的疯狂。
他们之前确实有揣测过双生子的可能性,但怎么样的基因才能生出五颜六色的眼睛作为生物学的博士宫野志保直接全盘否定了这个可能。
安格斯想要神谷哲也陪着他一起死,因为从头到尾,他所能看到的,也就只有神谷哲也一人而已。
那么生性本就善良的神谷哲也呢他是否也为接受这种实验痛苦,进而产生对安格斯的纵容,认为自己也亏欠了他一分。
两人纠葛的情感因为这短短的一句称呼,真相大白,但是他们能做什么
萩原研二不敢对手机用力,但另一只手抓着的栏杆,已经凹下一块痕迹。
对不起
他在心中默默地道,对不起,小神谷,我似乎从来都没有保护到你。
甚至连那盒治疗擦伤的药膏,最终都回了他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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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安格斯承认了这个名字,露出了一抹柔软的笑容,“你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称呼我的名字。”
“不过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快要结束了。”
白发青年又一次垂着眸,仿佛是被催眠一般,整个神情变得飘忽起来,他身上那件随意披着的黑色大衣在夜风下猎猎作响,最后承受不住风力,从肩上滑落,直直坠下高楼。
神谷哲也突然大口地咳嗽起来,他不由自主地弯着腰,却因为左手还被捞捞握住,只能狼狈地弯下半截,像是被主人松开了一根牵绳的提线木偶。
鲜血随着他的动作落到洁白的衣服上,绽开一片片血花,其中不乏含着些块状物,直接刺痛了围观者的双目。
“不是用了修复剂吗怎么还会这么严重”降谷零不解地喃喃着。
按照他的记忆,由内到外的修复,最先好的就应该是内里,可现在神谷哲也的身体却溃散得那么快。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安格斯预想到神谷哲也可能不会随着他死亡,或者从洗脑中苏醒的可能性,提前给他灌下了足以令他死亡的慢性毒药
而现在,毒药已经开始蚕食他的内脏,消耗他的生命。
金发青年站立着,久久地沉默。
要是hiro发现自己拼命去救的前辈,哪怕是救下来也活不了,他会多么痛苦
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怎么样,诸伏景光冲出去了,他无怨无悔。
降谷零在心中默默替幼驯染祈祷着,开始冷静地指挥现场观众撤离。
他是警察,他不能像普通人一般,遇到绝境就坐着哭泣、干等着,只要他还能做事,他就必须为了公众的利益,执行自己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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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点什么吗”
安格斯轻柔地用自己的围巾,替白发青年擦去他脸颊上的血,那珍惜的、小心翼翼的姿态,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
神谷哲也在呛咳后变得更加虚弱,甚至站稳都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或者说他本来甚至都无法站起来,是安格斯强行用修复剂,将他的骨头拼合,才造成这种近乎揠苗助长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