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缈在树下休养一会后,待到体力恢复,又背起桃木剑,前去赶路。
她也不知,那具炼尸同旱魃的打斗,会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
而且以她现在的水平,必须得万分小心,否则再次直面旱魃,只有死路一条。
一路往前走去,地面越发干旱,空气中的水汽也越来越少,压得何缈胸口闷得慌。
天黑之前,何缈终于同那具炼尸重新建立了联系。
眼看着前方都是集市人家,何缈驱动炼尸调转头,引诱着旱魃往人少的荒郊野岭走去。
她则前去布阵,打算一会将旱魃困在自己的阵法中。
但,眼下自己布置的阵法,到底有多大的威力,能不能困住旱魃,何缈心中也没底。
她如今不过堪堪炼气期八级,体内灵力空虚,神魂也受了影响,又是面对着自己最大的克星,胜算是少之又少。
虽说如此,但何缈还是快速地洒下石子,布下了自己最擅长的北斗七星阵。
随即躲到了远处,一步步念叨咒语,引诱炼尸将旱魃引入自己的阵法中。
旱魃入阵,却如入无人之境,毫不费力地直接突破阵法。
何缈便知,旱魃本就是死物,北斗七星阵对它毫无作用。
一招失败,旱魃又同炼尸迅速地打斗在一起。
何缈则在大脑中迅速地思考对策。到底什么阵法,能困住天下之间大名鼎鼎的旱魃
没得法子,只得驱使着炼尸往水多的江河大泽跑去,毕竟,旱魃不能在一地久待,否则此地必然大旱,庄稼枯萎,民不聊生。
而且,她跟旱魃待久了,水汽干涸,她也得完蛋,她得去寻水多的地方。
整整一夜,何缈不停地驱赶着炼尸,还要小心不要让旱魃盯住她。
天光乍现,四下干涸。
又掉回炼气期的何缈,当下是又渴又饿又累,体内灵力也接近干涸。
不管了。
潮湿的密林中,她扶着一棵粗壮的大树,乘着大树的阴凉,这才来得及喘口粗气,歇息一下。
这一夜,连何缈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跑了多远的路。
林中,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了下来,何缈饿得头昏眼花,一眯眼,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剑光一闪。
何缈募地抽出桃木剑,护在了自己胸前,闪身躲在了大树身后。
放眼瞧去,确实是有人来了,并非她的错觉。
来人一把剑舞得灵巧而有力,没有多少花架子,剑光却将旱魃整个给包围起来,旱魃顿时动弹不得,被封在了原地。
处理完了旱魃,那人又准备开始对付那具炼尸。
这下何缈必须得站出来了,这具炼尸是徐老头的师父,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前辈你好,这具炼尸是我的,方才是为牵制住此旱魃。”何缈主动上前礼貌地自我介绍道,只是干太久了,声音难免有几分沙哑。
来人是个中年妇人,背着个暗黄色的包裹。
脸型瘦削,体态苗条,身着一袭粗劣的灰色长襦,头上扎着一个男人的发髻,简单利索。
妇人的打扮看着实在太过寻常,只隐隐能看得出,年轻时,必定是个美人。
尤其是妇人的那双眼,难掩岁月的痕迹,却坚毅十足,极为有神。何缈平生见过的人中,甚少有人的眼神能超过此妇。
听了何缈的话,妇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乎想要看透她一般。
何缈屏住呼吸,她看不透这个妇人,不知此人修为如何,亦不知人品如何。
眼下自己正是虚弱的时候,若妇人趁虚而入
妇人却利索地收起剑,语气略带严厉地教训道“你年纪轻轻就走此路,可不太好。”
何缈松了口气,只点头称是。
妇人看不上炼尸,说明不是什么歪门邪道。她又愿意冒险出手,制服旱魃,至少心中也是有几分大义存在的。
自诩正派的人中,当然有虚伪之人,但终究会让人觉得放松一些。
“前辈打算如何处理此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