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一侧,一身着红衣的喇嘛手持金刚杵,冲着何缈攻了过来。
何缈利索地举起剑,同喇嘛打了起来。她毕竟旧伤才刚痊愈,还在炼气期八级,一上手,便被喇嘛压得死死的。
想不到,此人竟然有几分真本事,是何缈托大了。
樊夫人见状,也加入了战局。
樊夫人如此强悍,何缈顿时觉得周身压力一轻,很快,她便发现,樊夫人根本不需要她帮忙。
樊夫人一个人收拾那个喇嘛,绰绰有余。
何缈利索地收起剑,一脚踹开了地上的油灯,上前将桌上的婴儿抱起。
婴儿一直不哭,她心底是有些担心的,只怕
何缈上手,第一时间探了探婴儿的脉搏,万幸,还跳动着。
旁边床上,躺着的是个骨瘦如柴的老人,两只眼睛大的出奇。头发稀疏,身着铜钱色的绸缎衣裳,一看就价值不菲,只指着何缈颤巍巍地道
“你”
一口痰上来,老人说不出话,被呛得重重地咳嗽起来。
何缈低头,将婴儿身上的红布掀开,发现婴儿脸色已经发青,瘦小的身上则扎着大大小小的十几根细长的银针。
狗日的,原来婴儿是被封住了奇经八脉,难怪会不哭也不动。对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得了手,实在是禽兽不如。
何缈利索地将银针都一一拔掉。
终于,在拔掉婴儿喉头处的银针后,婴儿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何缈这才重重地舒了口气。
婴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会后悔自己方才的决定。
老人依旧在咳嗽,看到何缈想要带走婴儿,只探出半个身子,伸出枯瘦的手掌,试图拦住何缈。
老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别,别”
何缈回头,瞧了眼老头,已是满脸黑瘦,死气环绕,油尽灯枯之相,当下只冷冷地道
“老人家,老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看你快要挂了,好心劝你一句,你一辈子什么荣华富贵没享受过,该死就死吧。”
“为什么要活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还要剥夺人家新生儿的生命阎王叫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我劝你就别挣扎了。”
“年纪一大把了,做这种缺德事,担心断子绝孙。还是给后代积点德吧。”
“时辰到了,你就安心去吧。下辈子投个早胎。”
是的,活阎王就是她。
何缈早就看出,老人之所以要买来小婴儿,打得正是妄图续命的主意。
死亡本就是一件再稀疏平常不过的事,但很多人贪恋世间的繁华美好,便动了歪心思。。
续命之术本就是有违天道的,她此番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世间的未来,终究是属于婴儿的,而不是一个行将朽木的老头。
老人听了何缈的一番话,睁大了眼,死死地盯着何缈,被痰卡住了喉咙,憋得脸发紫。
何缈瞧了眼四下的油灯,早已是倒的倒,被风吹灭的吹灭。
只剩了为数不多的几盏,在苦苦支撑着。
何缈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利索地抽出桃木剑,一招东海扬波,平地里卷起了一股子风,将那剩余的几盏灯,也全部熄灭。
何缈这才满意地对着床上的老人挤出了一抹笑容,“这下满意了吧”
老人终于被那口痰噎得喘不上来气,很快咽了气。只那双眼死死盯着何缈,看来是死不瞑目。
何缈冷哼一声,恨她的人多了去了,她也不怕这一个。
她早就说过了,她是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