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锐雯开口打断的时候,她的脸就经历了变红,变白,然后再变红的过程,看着伊沙老爹满含愤怒的眼神,锐雯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只是她又看了看旁边一副饶有兴致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的女士,她的野心就如同田野里永远也除不完的杂草一般,借着春天的生机,猛然钻破了土壤,然后恣意的生长。
她知道,也许今天,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了,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也许她这辈子就要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一辈子离不开这片田地,早起农耕,晚上女红。这样的日子,她真的难以想象要过几十年。
所以尽管伊沙老爹严肃中带着愤怒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直的刺痛她的眼睛,但是她仍然努力的,如同暴风雨中挣扎的海鸟一般,努力的不想放弃。
一时间,整个房间似乎陷入了沉寂一般。
锐雯也好似忘记了此时身处的环境一般,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对抗一位曾经的诺克萨斯中尉军官的气势的压制中来,而这一切,苍白女士都看在眼里。
只不过她却没有半点的不适,反而饶有兴致的轻轻翘起了腿,空着的手也不自觉的轻轻敲打着坐下凳子的一脚。
在她看来,这样的戏码,真的是十分的有趣。
良久,就当锐雯在这种气势下苦苦支撑的时候,突然,老伊沙收起了气势,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而后许久再次睁开,没有多说话,反而轻轻的叹了口气,而后沉默的为放下了酒杯的苍白女士再次斟满酒,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女士,让您看笑话了。”
一出大戏尚未演完,中途主演突然罢演的感觉自然是不怎么好,不过苍白女士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一般轻轻的摆了摆手,然后看着此刻喘着气满头大汗的锐雯,开口道
“雏鸟总是要经历风暴才能恣意翱翔。”
“但是雏鸟也可能在学会飞之前就早早的沦为他人的口腹之物。”
“如果因为害怕就放弃飞翔,那么纵使是鹰隼,也一样会是果腹的食粮。”
“”
锐雯喘着气,看着面前圆桌后坐着的两个人那似是而非的言语,聪明的她已经听出了其中的隐喻,只是经历了刚刚伊沙老爹那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的气势之后,她那难以安分的心已经平静了下来,此时再想起刚刚的所作所为,锐雯心中有了一丝歉疚。
伊沙老爹和阿兰妈妈从小就养育她,至今已经有十二年了,十二年以来,即使她还有的叫尤里安的,这对夫妻的亲生儿子,锐雯也只能诚实的说,他们从未有过区别对待,甚至对比于那个动不动就被伊沙老爹训斥的尤里安,锐雯从小就被两人如同捧在手心里一般对待。
每次陪着伊沙老爹去城里赶集,见到了熟悉的大叔大伯阿婶,伊沙老爹总是骄傲的说,这是我伊沙的女儿,而换到尤里安身上,则又变成了,我那不听话的儿子。
这一点锐雯没少听尤里安抱怨,可是就是这样,伊沙夫妇也没有改变自己,尤里安的抱怨终归也只是一种另类的撒娇针对她的。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让她温暖舒服的家庭,她却任性的想要逃开
她不知道为什么伊沙老爹不想让她去参军,也不想让尤里安去,诚如老爹说的那样,他的身子近些年开始慢慢变得不太好了,受伤致残的那条腿每到秋冬时节就开始隐隐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