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本身就是个爱哭的人。受伤了哭,生病了哭,哪怕被女孩甩手怒斥也要没用地抽鼻子落眼泪,只是这次的哭与以往不同,那双眼睛盈满了悲伤。
真的假的。
青向对我妻哭没什么想法,令他微愕的是我妻这句里传出的信息量。
追到手了在身为兄长的灶门眼皮子底下
“喂,别哭了。”
青向半蹲在那颗黄色的脑袋边,将手伸进衣襟。
“说好了,做牛做马。”
出现在伸出的衣袖底下的,是本撕裂成两半、现在被瘪手针线瞎缝在一起因此歪歪斜斜的布包。
那里面是差点就被撕碎的青色彼岸花碎片,小小的一点,没什么药效,对杯骸刃来说约等于无,对实力尚不强劲的弥豆子来说却正好。
黄色脑袋顿在原地几秒,突然猛地从草甸翻身,刺手去够布包,“真的吗真的吗真的是我想的那个吗”
在我妻手指碰上布包的前一秒,青向吊高了手。
“我妻剑士,违反规则。”虽然有挟恩图报之嫌。青向竖起根手指,“先答应帮我办一件事,答应后再给你。”
“青向大人请说我愿尽犬马之效”
喔,一听到有希望就很有精神嘛。
“帮我驱使你的耳朵,寻找胡蝶忍的踪迹。”
说好要帮青向忙,我妻就真是全力以赴,不如说,先前是被弥豆子分走心神,现在弥豆子安全,他自然会作为鬼杀队一份子确认胡蝶安全。
他有全鬼杀队最优秀的耳朵,可以听见数公里之外的鸟鸣。青向无法掌握这项名为直感的技巧,杯骸刃无法从大海捞一只蝴蝶,我妻却能准确捕捉到那熟悉的蝶翼煽动声,接下来,没错,在时透不在场的某天夜里,我妻告诉他找到了胡蝶忍的痕迹。
“但是胡蝶大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也只是隐隐约约、极偶尔才能听清她的动静,等我们赶到那,恐怕她早就离开了。”
青向看起来一点也不失望。
“没关系,有消息就好,她平安就好。”
至于另一个原因。
杯骸刃单脚立在女性不远处的房梁上。今夜的风很大,他的衣角飒飒作响,身体却很稳。
“蝴蝶小姐。”
杵着木杖向前走的女性低低喘息了一声,月光下的脸色很白。她干脆靠在邻近的卢草墙上歇息。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蝴蝶小姐,这是我的话题,你是如何得知童磨的准确下落的”
真是吓了他一跳。两人此刻身处的便是万世极乐教坐落的村庄。
“怎么,你要阻止我吗”
女性抬起头时,蝴蝶头饰煽动,美轮美奂,映衬的肤色更白,面色却隐隐有嘲色。
“没那个打算。”
杯骸刃面色变也不变。
“童磨已经变成人类了。”
胡蝶的唇瓣半张又合拢,但只是短短一瞬,冷淡的轻嘲重归。
“你到底想说什么劝我放弃就免了,哪怕他变成人类也无法抵消犯下的罪行。”
“我说过了,没那个打算,至于我来这里的目的。”
杯骸刃扫过胡蝶苍白到津津冷汗的额头,心里稍叹了一声。
“既然对方已经变成人类,你何不用人类的方式惩戒他私营,牢底坐穿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