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台张了张嘴巴,偏头沉默。
九重澜抬起他的下巴,强硬迫使他注视着自己,又一字一顿满是愠怒说“你死之后,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才能让你醒过来。我拷问海神,他让我死心,我想寻海神珠,将整座婆王山都夷为平地,掘地尺,都找不到那颗该死的珠子”说着说着,他似乎心境起伏,连带着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许多,握着简云台手腕的手骤然收紧,“你是不是在怪我”
简云台被困在他的怀中,行动受限,又跟不上话题转换之快。
他哑然问“怪你什么”
九重澜眼下一片猩红之色,重重抿唇之后,他嗓音微涩说“囚你,禁你。”
这五年,鲛人族虽与海神宫极其不对付,但两边在同一件事上,认知达到了高度的一致那就是当初九重澜不应该囚禁简云台,更不应该带他去婆王山。
最后闹成这种局面,九重澜难辞其咎,就连九重澜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简云台明明还活着,却五年不曾出现。想来想去,也只能是在怪他了。
想要和他,以及所有人撇清界限。
“我当时确实有点生气”简云台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身前人的身形更加僵硬,眸底的色彩几近支离破碎。简云台微愣,连忙找补说“但是还有但是,听我说完。但是你带我去婆王山之后,我就气消了。”
九重澜抬眼,眉峰压得死紧。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出现就连雪折都比我知道得早,你为什么不先来找我。”
“啊”简云台顿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顿时哑然失笑说“我不是不愿意出现,是没办法出现。这五年我都是昏着的,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找你,但你一直随身带着锁尸珠,我想靠近你都没办法靠近啊。至于雪折纯属巧合真的是纯属巧合,我和他是在红红的婚房里偶然碰到的。”
九重澜“红红也知道”
简云台立即收声“”
九重澜淡淡说“想来景礼应当也知晓。”
简云台“”
要命,越找补越说不清楚了。
简云台小心翼翼观察着九重澜的神色,从这张冷淡的面容中,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依稀感觉到九重澜似乎在生气,想了想,他不自觉弱了声调,探头问“你是在气我没有先找你吗”
“不是。”
“那你是在气什么”
“”
九重澜静默片刻,突然像是泄气般将头埋到了简云台的颈侧,又抬起手臂死死捆住后者的腰,像是要将这人按到骨血之中,日后走到哪里都好随身带着。
“我在气我自己。”他的声音被闷在里头,显得格外低落,“你当时被海神我没能在你的身边。你毁尸才能活,我却一直在守尸,成为了你的阻碍。以后会不会有哪天,你又突然间消失不见,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最后这句话才可谓是真的戳心戳肺,简云台回答不上来,身边的门框突然“吱吱”一声响,胖子大大咧咧推门而出,张口便说“我”他揉了揉眼定睛一看,这才看清门边两人的姿势,黏黏糊糊抱成了一团。
“你啊”胖子嘶了一声,“嗯,呃打扰了。”
他回头看了眼临时病房,突然间有点怀疑自己这是在哪里,最后只呆滞又迟疑关上了房门“您二位请继续。”
简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