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步兵哨八百人方阵,又分成四个二百人次一级小方阵。
前排是大盾枪兵,等肩高的竖盾立在前排结成盾墙,这些大盾枪兵统一背挂厚土黄旗。
大盾枪兵后是刀盾、剑盾,挂土旗或风旗,再后面就是水旗为主的弓手。
王乾元对面的是邢八郎率领的鹰扬左军步军一哨,邢八郎背插风火战旗,身侧只有两名鼓吏一顿一顿敲鼓,鼓声沉闷。
邢八郎手中雁翎刀缓缓举起:“火箭!”
发展到现在,自然不是箭簇缠油布的火箭,而是箭簇处挂药筒的火箭,药筒内火药、发烟物、有毒物混合在一起。
随着邢八郎手中雁翎刀挥下,第一轮火箭飞出,皆落在即将交战的两阵中间的位置。
呛人毒烟弥漫,晋军放缓前进步伐,军士下意识靠拢预防青巾贼反冲。
王乾元突然感到座下战马受惊扬蹄,周围马匹俱是受惊,仅仅眨眼间的功夫,对面火炮轰击。
飞速旋转的脑袋大弹丸破开呛人毒烟,清晰可见毒烟被弹丸牵引留下的弹道痕迹。
紧接着两枚弹丸不分先后砸入晋军阵列,一头拉车的牛瞬间破碎,身后的板车四分五裂木屑横飞,跟在后面的军士不论重甲与否,都被打中腰腹,或断成两截,或脏腑横飞,干脆利落的被打死。
‘偏头关参将王’战旗下落地,旗杆下碎尸一地血腥冲天。
己阵哀嚎声刚出,对面炮击轰鸣声姗姗来迟,牛马俱惊在阵前乱跑。
“冲!冲!”
王乾元努力控制受惊战马,所部武官已督促军士放弃车辆掩护,朝着毒烟大跨步前进。
王部先冲,临阵的代州参将高勋部也受感染跟着越过骚乱的牛车发动冲锋,掌旗千总更是主动丢弃战旗,带着部伍跟随冲锋。
战旗刚丢,对面两门火炮发射,弹丸打来,掌旗千总没冲几步就跌落在地,弹丸已打断他脖子,头颅已不知飞到何处。
“可恨,这等炮手尽皆投贼!罪大恶极!罪无可赦!”
袁化中在后督战,见除了游击郜勋部躲过一劫外,余下五个营头战旗尽数被打落。
就是因为山东妖匪有这样的神炮手效力,才一战破临清,二战破聊城,就连曲阜、济宁这样的坚城也被妖匪以重炮打破。
若不是这样的神炮手效力,妖匪怎可能瞬间糜烂山东局势,自己家乡哪里又会被荼毒?
“晋军不可能尽数放弃火器,火器易燃又凶猛,最适合杀伤密集阵列。”
“我军不会有密集阵列,晋军也不会有。此战胜负,就看步军搏杀。”
周奉武见双方步军阵列撞在一起纠缠绞杀,步兵阵后十门火炮重新填装,做下一轮炮击准备。
他指着晋军后阵最中间的巡按标营‘袁’字战旗所在道:“先打一轮看看效果,填装后待命。”
六个步哨方阵或反冲锋,或接敌后刀盾、剑盾从两翼奔袭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