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你的发簪呢怎么不见了”他来到她身边,上来就是一连串的问题。
“柏树枝上都是雪,我耽搁了点时间,至于发簪我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反正没找到。”她回答。
此时的程青枝看起来已经与平时的状态没有任何区别,很健康、很积极向上,仿佛她刚才看见的都是假象一样。
可他越是这样,程松儿的心里的忧虑也就越重。
可惜古代社会没有心理医生这个职业,她也对医学一窍不懂,不知道他生了什么病,不知道他的病情究竟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帮助到他。
她还不敢点破,直接去问他,生怕如果平静的假象被戳破反而会近一步刺激他的病情。
“丢了也没关系,我给你重新做一个你回来就好。”程青枝轻轻的将她发上和肩头上堆积的雪抚掉,声线比雪落下的声音还要轻“松儿,我等了你好久、好久、感觉就像一辈子那么长,我都以为你不回来了。”
她温柔的笑着回应“才一个下午呢,怎么会是一辈子。走吧,我们回去。”
她将柏树叶拖进了柴房放着,打算等雪停下来的那一天开始熏腊肉香肠。
程青枝的情绪恢复后开始准备做饭,但程松儿下午才吃了一盘红糖糍粑,糯米做的东西很抗饿,她现在也没什么胃口。
于是她跟程青枝说不用做她那一份了,他自己吃就好。
程青枝答应了,一个人去了厨房。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端着一碗面汤回来了,面汤里一点油腥也没有,就几片薄薄的面片漂浮着,光是看着就觉得清淡没有胃口。
“哥,你怎么就吃这个”她皱了皱眉。
以前她们两个人一起吃饭,程青枝恨不得每天都整出一个新花样,明明北方的冬天菜品种类都少得可怜,但他硬是每天炒出来的都不一样。
可想而知他究竟花了多少心思,像今天这样简单随便还是第一次。
“一个人吃饭没胃口,凑合一下就可以了。”丹凤眼里的光黯淡的像被乌云遮住。
程松儿沉默了一会儿,问“还有吗”
“什么”程青枝抬起头问她。
程松儿腼腆一笑“面汤还有剩下的吗我突然有点饿了。”
乌云遮蔽的眼眸里恍惚间亮起了微弱的莹草之光,却在为程青枝黯淡的眼底增添了一抹亮意“有,还有,我去给你盛来。”他连忙往屋外走。
走到门边,他忽然回头,丹凤眼亮晶晶的一片“松儿,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一起给你做了。”他扶着门框问她。
“嗯再随便炒个白菜吧。”她说。
“好。”程青枝眼里枯萎的光彩像突然活了过来一样。
看着厨房的灯再次亮起,程松儿脸上的笑意收敛。
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她是故意试探的,而试探出来的结果让她觉得有些揪心。
果然是原主家庭长期虐待程青枝造成的后果。
原主长年累月的ua,加上父亲跟奸妇偷跑的丑闻,整个村子轻蔑歧视一起将程青枝的人格打压到了极点。
他就像掉入泥泞沼泽里的人,等待他的结果只有不断的下坠。
即使她后来穿越到这具身体,对原主的错误行为做了纠正。
但在长期的打压之下,程青枝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对自己好,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对程松儿这具身体的长期侍奉。
所以当她说没胃口不想吃饭时,程青枝对自己的态度是敷衍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