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程松儿这样,已经互相挑明了心意,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还能让程青枝留着贞洁,定然是真心喜欢他。
李氏羡慕不已,不禁又想起了曾经程松儿帮自己拦下公公徐叔的责骂是说的那一番话,怪不得林玉秀要死要活的想嫁给程松儿,与她成婚后日子一定过得很幸福。
程青枝默不作声,程松儿好不用别人说,他自然知道。
可是不知为何,听着李氏的夸赞,他心里酸溜溜的,总觉得属于自己的人被窥觑了,想把程松儿藏起来,谁也看不到。
李氏见他不出声,戳了他一下,说道“程松儿这人真是不错,你和她又是继兄妹的关系,亲上加亲最好不过,但你为人也不应该太懦弱没有主见。”
程青枝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李氏说道“女人和女人之间是有区别的,有些女人满肚子小心思,一门心思算计男人的身子,比如我那小姨子;而有些女人却是坚实可靠,可以托付终身,就比如你们家的程松儿。”
程青枝似懂非懂。
李氏无奈道“你还不明白吗对待不同的女子,就要用不同的手段,像那些花心的,就得坚守底线,决不能在婚前把自己交代了,不然人才两空,你就的跳河了。但是像程松儿这样的好女人,你就得早早的把握住,不然就便宜了别人。”
程青枝自然不愿意将程松儿拱手让给外面那些小蹄子,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李氏的意思。
“你说的把握,是什么意思”
李氏小声在他耳边说道“赶紧把生米煮成熟饭。”
程青枝脸一红“可是”
他巴不得把自己早点交出去,可是程松儿从来不肯逾越半步。
“我知道程松儿她敬重你,在洞房之前不愿意碰你,你又不好意思忤逆她,否则倒显得你这男儿家心急了。”李氏一句话说道了他的心坎上。
李氏继续说“可总这样不是个法子,她说饥荒之后再娶你,鬼知道这饥荒什么时候过去,长一点年也不是没有,你年纪也不小了,真等上年,姿色都衰老了,你等得起吗”
李氏的话猛地把沉浸在美梦中的程青枝戳醒。
是啊,如今他已经19岁了,男子一般17、18岁就已经成婚,19岁已经算老的了,真等到两三年后,他都20多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美貌也会随着年华渐渐老去,到时候,他又怎么留住松儿的心
“再说了,饥荒时什么都值钱,唯独男人最不值钱,半袋米就能让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程松儿光是这张脸就已经是十里八乡最出挑的,性格又稳重可靠,哪个男人不喜欢外头那些男人要是知道了,还不想着办法勾搭她”李氏尽心的为他分析谋划。
“你想想,反正你和程松儿什么都没发生。而且我听说,因为这次饥荒,连怡红楼都倒了,那些经过调教的小倌流落在外,就想找个女人谋求依靠,那些妖妖调调的男子,使点媚术魅惑程松儿,把你的位置挤走,鸠占鹊巢也不是没可能啊。”
程青枝心猛地揪起,像拉着救命稻草一样拉着李氏的手“那我该怎么办松儿她一直不愿意碰我。”
李氏笑道“你傻啊,这些事你是男子,虽然不能明说,但是你可以诱啊。”
“诱”程青枝被点醒,看着程松儿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们的修长影子,手紧紧攥成拳头,下定决心。
“你跟李氏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一路上说不完的话。”回到家后,程松儿从水缸里舀了一碗水说道。
程青枝低下头,掩饰住复杂的心事,一边折野菜一边解释“我也是才发现和李氏挺聊得来的,他好像和林玉秀、徐叔都不同。”
“也好,身边多个说话的人,心思也会开阔些。”程松儿也给他舀了一碗水,正准备放在他的手边。
谁知程青枝身子微微一倾,柔软单薄的唇瓣含着碗沿,直接喝了起来。
“你”程松儿手一抖,碗里的水洒了一大半,地上、桌子上,水溅的到处都是。
“我”程青枝立马站了起来,语气愧疚“对不起松儿,我太口渴了。”
“没事没事,你坐着,我进去拿帕子擦。”她马上进屋拿出帕子擦拭干净,等她再次走出来,看见程青枝正用袖子擦拭着衣领上的水渍。
夏季衣裳单薄,衣领也浅,被水一打湿就全沾在身上,脖后的头发也被打湿有些湿润,青丝蜿蜒沾在他白皙的脖子上,一颗水珠从他的喉结处滚落,滑落到衣襟深处
程松儿移开视线,战术咳嗽了一声。
奇怪,刚才她的水有洒在程青枝身上吗
“你要不要去换身衣服”她站在原地,飘忽的视线不敢看他,又忍不住偷瞄。
程青枝衣领湿了一半,虽说古代的粗布衣服不会有那种半透明的效果,但是被打湿的深色水痕紧紧的贴合着他的领口曲线,被洇湿的布料泛起微微褶皱,似被揉碎的春水。
程松儿突然觉得呼吸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