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宫中终日这么吵嚷喧哗也是不不像。见两桩大案终于告一段落,戴权见这日致和帝心情略好了些,小心翼翼的到“皇上,周贵妃想见您。”
一提起周贵妃,致和帝便想起司徒硫来,道“你说老六的事,朕该如何处置”
前段时间再审王子腾,致和帝也旁听了。王子腾供认贪污了部分军饷,但是大部分做了司徒岩谋逆的经费,这话致和帝是相信的。不但如此,致和帝进而也想到周骏誉贪污那些钱财有大部分不翼而飞,这些钱估摸着有差不多的去向。
如此一来,前段时间致和帝所问的东宫和硫亲王府究竟是谁先容不下对方的答案也不言而喻。
戴权这回倒没避而不答,沉吟片刻道“皇上,您是做父亲的。”言下之意,这是您的家务事。
所以人家戴权能从小太监做起,成为致和帝身边的第一红人呢
致和帝曾经问过戴权东宫和硫亲王府谁容不下谁。当时戴权没有正面回答,但是不代表人家戴权没琢磨此事。
所谓旁观者清,戴权这样能在先帝驾崩,内忧外患的环境中陪致和帝走到今天,人家那政治素养是绝对过关的。其实戴权早就看出是硫亲王府先针对东宫了,可是这话便是致和帝问,戴权也不能说啊。
致和帝为什么要问因为他内心深处开始堤防东宫了,对东宫的实力增长感到不安了。致和帝心中有自己的答案,戴权只需要做一个好的听众,便是偶尔回答一句半句,也不会确切的下结论。
果然致和帝便接着道“儿子犯了错,做父亲的总是希望他知错能改。”
京城在北国,入秋之后天气很快便凉了下来。
贾赦托张修给贾琏等几个孩子聘请了西席。张修门生满天下,举荐的先生自然是学识和人品都没得说的。最主要的是如此一来,荣国府和张太傅府也自然恢复了往来。
不过贾赦并没打算让几个孩子一味的学文,冷兵器时代,有一副好身手很多时候是能救命的。就算不为这个,医疗技术不够发达的古代,有一副好身体,和平年代都能活得更久。
所以贾家几个孩子并黛玉都一样,不但男女混学,还都是读半日的书,习半日的武。
张修给贾赦举荐的西席名姓胥,胥先生学问自不必说,但是也有读书人特有的恪守礼教。在荣国府教了两日的课,便吵着要回去,甚至跟张修抱怨道“便是武将之家规矩略松一些,也没有这样的道理,不但男女一起读书识字,还在一起舞刀弄棒,有辱斯文,成何体统。”
若是以前,张修也会觉得此事不妥啊。但是现在么,张修会觉得贾赦做事总有自己的道理,反劝胥先生道“怎么教养孩子是他荣国府的事,你只管拿了束脩,将自己的半日课讲好便是。”
胥先生本就是清高太过,在官场受到排挤才无奈出来讲学的,荣国府束脩给得高,除了男女混学之外也没别的苛刻条件,便应下了。每日讲完自己的半日课便走,跟逃难似的,倒也好玩儿得紧。
而贾赦孝中左右无事,孩子们习武的时候也会偶尔去听一听,打过仗的战士教授的搏斗技巧倒是让贾赦受益良多。
贾敬和林如海下朝之后,已经习惯到贾赦的书房坐坐,几人讨论些朝上的事。
林如海道“至今未听说皇上要如何处置司徒硫,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了”
林家数代一脉单传,林如海在对兄弟阋墙这方面的认知到底单纯些,贾赦一笑,指了指西小院方向“太太还嫌我对贾存周太心狠了些,你觉得太太肯处置贾存周司徒岩被处置,乃是他直接逼宫威胁到了这位;而司徒硫又再多小动作,目前都是针对东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