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父亲的,沉重的脚步声逐渐传来,角落里的忧姬逐渐放松了身躯,如果是爸爸陪着她睡的话,夜晚也不会太恐怖吧,里君,我
“忧姬”
像是察觉到了乙骨忧姬的呼唤,一双苍白的手臂从墙壁中伸出,虚虚地罩在了女孩的身上。
“忧姬,不要害怕”那扭曲的、属于里君的声音温柔地道,“忧姬,不要害怕,我把那个男人赶走”
忧姬一愣,下意识道“什么什么男人等一下,你说的难道是爸爸”
“啊啊啊”
寂静的夜晚被惨叫撕裂,那属于父亲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随后便是重物滚落的闷响
忧姬“”
不是因为提出问题的人是素昧平生的对手,而是因为她发自内心地认为这是一个没有必要存在的疑问。
自从里君成为咒灵的那一日起,忧姬就仿佛剔除了她个性中基于繁衍的“爱情”,紧接着,她不得不从族群和社会中剥离,彻底失去了曾经的归属。
漫长的孤独让忧姬极度渴望着认可与同伴,也许正是这一渴求混淆了单薄的“喜爱”。
忧姬爱着这个世界,这是毋庸置疑的,她爱着这个有着花和蝴蝶的世界,即便她永远回不到过去,但她知道父母和妹妹正在茫茫人海中,就像是攀上树木的夏蝉不会忘记留在泥土中的蝉蜕。
但是
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忧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费力地回忆往昔,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里君。
可是祈本里君,这个曾与她互许婚约的少年早已死去,他根本就没有机会长大,他永远留在了那一年的春日。
事到如今,那无法从诅咒中解脱的灵魂也已经成为了忧姬的一部分,它流淌在她的咒力与魂灵中,不分彼此,亲密无间。
所以“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这样的问题,忧姬不会回答,她找不到答案,她甚至感到讨厌。
于是在长久的沉默后,忧姬就这么如实回答了“我不知道,就和大家喜欢的一样吧。”
一旁的秤金次“”
秤金次的视线落在忧姬无名指的戒指上,随后又转到东堂葵的脸上,最后又挪回到忧姬身上,他看起来非常迷惑,而夜蛾正道则与他保持着高度类似的表情。
东京都校的各位倒是没注意到忧姬是个已婚人士,他们各有各的尴尬,尤其是庵歌姬,她的脸上几乎是一片空白。
唯一清楚一切内情的五条悟这回倒是安静下来,生怕会破坏这场有趣的问答,他盯着忧姬的影子,眼罩遮住了他双眼中的兴味。
至于提出问题的东堂葵这位本来就一脸凶悍的兄贵,此时正因为这个敷衍的答案而变得更加恐怖
他双目圆瞪,眼白中血丝蔓延,面庞和外露的皮肤上青筋暴起,整张脸都狰狞地扭曲起来,好似连他的伤疤都因此而皱缩了一些。
在这样的视线中,忧姬能感觉到里君的躁动,它本就被古怪的问题激怒,而现在接收到了来自东堂葵的情绪波动,于是它理所当然地翻腾起来,在忧姬的影子中鼓噪,想要冲出来把这冒犯忧姬的家伙撕成两半。
“最糟糕的回答乙骨忧姬。”东堂葵终于说话了,他盯着东京校的两名学生,近乎咆哮,“最糟糕的回答比最差的品味还要让人失望你们东京咒术高专”
“别看我,你的品味才是无趣至极。”秤金次毫不客气地打断,他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火上浇油地道,“我喜欢红头发的女人,不高不矮,脾气不好,喜欢吃蔬菜天妇罗。”
站在忧姬身前夜蛾正道一怔,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沉痛地望着秤金次。
京都方,那位拿着扫帚的金发女生已经开始战术后仰了,她头一次见到敢给东堂葵x挑刺的豪杰,连带着她身边的阴阳师少年也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