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咀嚼着小元这个称呼,祁邪默默记在心里。
他视线直白而热烈,恨不得拱到元幼杉的面前去描摹她的眉眼,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厚着脸皮小声问道
“姐姐有没有想我我每天都好想你啊”
“我走之后那个表哥还有来骚扰你吗没有遇到别的事情吧”
元幼杉伸手勾了下小狗凌乱的发梢,捡了她想说的回答,“没有再来了,他们第二天就去车站买票了。”
至于有没有想祁邪,那自然是想了的。
在她锻冶之时、在阳台眺望景色时、在麦地里仰躺着吹风时脑海中都会浮现出青年有点痴的笑脸。
有时候因为她觉得祁邪太像个萨摩耶、大金毛,甚至会联想到一只蹦蹦哒哒的狗子,冲她哈着气摇尾巴。
“工作结束了吗”
祁邪道“已经差不多了,队长说再过了两三天就能回京。”
他还有话想说,但看着元幼杉的眼睛,张了张口又没说出来。
这一次他这么急着过来,除了真的很想念元幼杉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高大的狗狗抿了下唇,神情有些忐忑,犹豫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见他这幅纠结的模样,元幼杉心头一紧,隐约明白了什么。
“是我妈妈有消息了吗”
祁邪点点头,看着她的眼神带着紧张。
市中商贸大厦的那片区域,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受难者的遗体回收记录,他在名单板上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元幼杉沉默片刻,“我现在收拾东西,跟你过去。”
离开大坝村时,毛春英一家子还有些不舍。
毛春英死死抓着她的手腕,半晌只道“大娘谢谢你的帮助,以后要顺顺利利的。”
元幼杉笑着点头,想了想她还是隐晦提点了一下,“大娘,有机会可以准备一些其他的东西,总会用得上的。”
等她走后,毛春英想了很久,觉得这话里有话。
想到女孩儿清澈通透的眼睛,以及背后深厚的背景,她觉得这肯定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不多久后,村里人发现房家人跟那个城里的女生学坏了,大热天竟然也开始往家里搬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在火葬场,元幼杉见到了元海虹的最后一面。
记忆里那个对她毫无保留爱意的女人,被她签了字确认了身份,眼睁睁看着工作人员推了进去。
怔忪之中,元幼杉感觉自己的肩膀上被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覆住,以示安慰。
是身边的小狗。
她扯了下嘴角,“我没事。”
殊不知垂在身侧的拳头,已经被攥得发白,指尖入肉。
大火轰然燃起,连带着空气中弥漫的烟尘和蒸腾的骨灰,味道有些呛人。
元幼杉呆愣愣得看着,眼前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键,记忆中关于母亲元海虹的每一个画面,竟都深深地刻在了她的骨髓中,像在播放一场老电影。
她看着那个女人一脸虚汗哄抱着号啕大哭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