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猪头”李香君俏脸又忍不住红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柴刚那两巴掌实在不轻,又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脸部果然有丝丝的麻痒,而燕离的手确实有淡淡的白光,不由问“这是”
燕离道“我从医问上琢磨出来的,元气富含生机,只要操控得当,可以化去淤血,疏通经脉。”
李香君惊讶极了,医问是她少数看过的几本医书之一,由传说中的药王张若虚所著,原书名叫药王真经,医问虽然只有真经的前一百篇,但任何一个人,只要将它融会贯通,必能成为一代圣手。
燕离笑了起来,道“你高估我了,我也只是粗略懂得几篇而已。”
两人都不再开口。
沉默中,李香君发现了个细节,燕离的手在抖。
她冰雪聪明,立时知道了缘故。想来他维持这个动作已有很久,手臂早就酸麻不堪了吧
进而又发现一个细节,她能感受到,燕离手上粗厚的老茧,时而因为颤抖而不小心碰触自己薄嫩的脸,他总会第一时间维持住既使元气不流失,又摩不到的适当距离,如同捧着十分珍贵易碎的宝物一样。
这种感觉,像一股暖流注入她的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燕离收回了手,仔细端详着,像在欣赏天造的杰作,道“好了,比原来更好看了。”
李香君轻声道“谢谢你。”
燕离把手负在背后,半开玩笑道“用说的,是不是太没诚意了我可是挽救了你的脸,它肯定要比你的性命更宝贵对不对要不然你以身相许怎样”
李香君神色如常,道“勾栏在下九流里也算最低一品,娶我,你敢吗”
燕离嘴角扬起,道“有人要白送我一头白白净净的猪,拿到手就能吃的,换成你要不要反正我是不会拒绝。”
李香君终是败下阵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待燕离走后,她才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身上并没有被侵犯的痕迹,虽然不知道晕过去后发生什么事,但总算是没被柴刚得逞。
坐起来,窗外阳光正浓,已经是第二天了。
重新换上一身翠兰色的襦裙,出了薄幕,四周不见燕离,再一转眼,只见他站在书房里,正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副画。
“你该不会连丹青之术也有涉猎吧”她有些惊讶道。
“真当我无所不能啊。”燕离摊了摊手。
李香君走进书房,美眸闪过丝丝异彩,道“修行,音律,医道,无论哪一门都需要刻苦钻研才能有所成就,寻常人能精通一样,就足以受用终身,而你”
燕离笑了笑,道“当你的价值只剩下活着的时候,你什么都会愿意去做,去尝试。”
他虽然在笑,可话里语间不经意透出来的沧桑,却让李香君不由自主的心酸“你到底是什么人”
燕离淡淡道“过路的人。”
李香君眉头微蹙,这时屋外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她俏脸微白,道“莫不是柴刚又来了”
“柴刚昨晚就死了。”燕离看也不看外头,“外面那些人啊,都是听说青藤院被一个恶人霸占,所以想进来救你来着。不过,大部分都是想趁机浑水摸鱼,占你便宜的禽兽,所以我让朝阳守着,敢进来就打断他们的腿。”
李香君忍俊不禁,道“你这个恶人可不比那些禽兽好多少。”
笑脸忽然僵住“你,你说柴刚死了”
燕离东看看西摸摸,一面应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