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将士还在拼命,我身为主帅,如何能退给本帅死守”帐内传来无可置疑的命令。
“可,可是”那将官还想再说,突听身后传来一大片的惨叫声。
伴随着一连串“乒乒乒”的刀刃断裂声,就见谷口处数十守军齐齐遭受一道紫色劲气冲击,纷纷惨叫着飞跌回来。落地之后鲜血狂吐,恐惧地望向谷口。
那将官回过头来,朝着帅帐苦涩地说“将军,卑职无能,挡不住燕山盗一时半刻”
在劲气冲击下弥漫而起的烟尘中,缓缓的出现了一道身影。他的脚步非常缓慢,如同郊游般闲庭信步。黑履踩地的声音非常沉闷,如同钟鼓之声震得耳膜嗡鸣作响。
“紫发黑刀是燕燕十一”一个跌倒再不能爬起的守卫惊恐地叫出了声。
那道人影撕开烟尘的包围,彻底显露在众人眼前。
这竟是一个长得非常“美丽”的男子,白皙如雪的肌肤、如诗如画的眉目和狭长的丹凤眼,除了“美丽”以外,实在找不到词汇来形容这么一朵男子。
将近酉时,橘红的夕阳洒落在他那一头妖异的紫发上,渲染出如梦似幻的色彩。因莫名劲气的激荡,使得紫发猎猎地向后飘扬。
外披一袭牙白深衣,内里暗红色中衣,衬托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手中握着一柄比普通制式苗刀要长一截的连鞘长刀。
“夕阳的余辉、将逝之人与终焉的挽歌,都美得让人沉醉。”男子轻轻一笑。丹凤眼儿微闭,张开双手,仿佛拥抱着什么。
“燕龙屠为什么不亲自来,难道本帅还不够资格见他”最大的营帐内传出来一个浑厚的声音。随之有劲气激荡声。营帐的帘幕被莫名涌现的火焰焚为灰烬,内外便相互照面。
被击退的将官们忙退开两边,心神略定“大帅”
说话的是坐在帅座上的一个方脸大耳的中年男子。一双不怒自威的虎目,看着被称为燕十一的青年男子,显得很平静。在他的右手边倒插着一柄流转着火红色荧光的长剑。
此人便是西凉最高统帅,西凉军机院的名将鲁启忠。
他的两侧还有数个黑衣人。全都按剑而立,双目闪烁如电,周身劲气隐隐流转,声势颇为骇人,显然都是修行者。
除了修行者以外,就是军机院配给的幕僚团。
“尽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燕十一睁开眼睛。
“是了,燕龙屠从不让人看到他的真面目,料来也不敢出现在本帅面前”鲁启忠淡淡笑道,“不过,我们军机院筹谋了三年,今天主力全出,只差最后一步,并州就会彻底落入我们手里,却在最后输给了燕山盗,真是个天大的讽刺。”
顿了顿,他不解问道“我想知道,燕山盗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旦平定并州战事,大夏皇朝就能空出手来治理匪患,你们这么做,不等于自取”
“停。”燕十一笑容不变,右手轻拨,紫发在空中划出一道炫目的弧线,“你这样随意打探别人的秘密,实在不美,我并没有回答你的必要。”
从来没有人敢打断鲁启忠的话,所以被人打断,他的脸上先是显露怒容,却又迅速按捺下来,淡淡道“你该不会以为,燕龙屠不在,凭你自己,就能对付得了本帅”
“我不喜欢你的态度。”燕十一对此表示十分不悦,并缓缓拔出了长刀,刀身幽亮如深邃的黑夜。被他击退的将官们面露恐惧,不由自主退到了山谷的边缘。
鲁启忠瞳孔骤然收缩,但马上平复,他身上涌现出火红色的真气,同时将手按在了剑柄上。剑身上的火红荧光自然而然与真气相互交融,隐隐有火焰的虚影在燃烧,发出轻微的“呲呲”声。
“军机院鲁启忠,领教修罗榜燕十一”鲁启忠按着剑柄站了起来。眼神锐利,整个人顿如出鞘的利剑。
在他身侧数名修行者厉叱一声,齐齐向燕十一扑了过去。数声出鞘的“呛锒”声,夕阳下,剑锋闪耀莫名光彩,并幻化出难以计数的剑影。无声无息,如同一片片轻飘飘的柳叶,看似轻柔缓慢,实则迅如奔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