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见诸人目光皆一眨不眨的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微微一笑,洒然行至一侧,旁若无人的坐了下来,点头道“庶当然有计献上,否则所来为何”
“哦”刘备立时喜动颜色,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拱手道“请先生教我”
“破局之策,关键在于徐州”徐庶锐利的目光迎上刘备略显错愕的眼神,从容道“将军若想与南、曹二人相拒,最终鼎足而立,必须首先据有徐州如此一来,便可进退有据,攻守兼备,再徐图荆州和江东之地否则,必败无疑”
“此言大谬以如今我军的实力去硬攻徐州,完全就是以卵击石”刘备面上的震惊之色尚未褪去,简雍已经忍不住跳了起来,厉声道“况徐州陶恭祖与我主素有恩义,徐庶,你是想令我主背上背信弃义之名吗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何时说过要硬攻徐州了”徐庶看着简雍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一丝怜悯“怪不得刘将军至今难有建树若身边出谋划策之人都如你一般,确是寸步难行”
“你,你说什么”简雍一呆,不由气得浑身发抖。
“刘将军不得不说,贵军刺探消息的能力,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徐庶不理简雍,向着刘备摇头叹息道“此前我一介江湖布衣都提前知道了您的擢拔消息,您与贵属却毫无所觉在下只当是一个巧合,然而,您身在徐州,却不知徐州之事,这就绝非偶然了”
“徐州之事先生,请您明言”刘备心中一凛,肃然道“备确是不知”
“多日以来,徐州陶谦实已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他先是截杀曹嵩不成,与曹操结下了死仇,又与南鹰战事不断,却被打得一败涂地。如今,陶谦看到此二人皆有称霸天下之姿,他能睡得着吗”徐庶哂笑道“不仅如此,近日来徐州之地还流传着种种传闻,大抵便是南鹰兴兵讨伐、曹操举师复仇之类,所以徐州军政要员人人自危,更有人联名向陶谦进言,劝他尽快谋划出路,以免坐以待毙”
“什么”刘备和众部属一起骇然“我等竟然全不知情”
“徐先生,若说您在长安有人脉,提前知道我兄长擢拔之事倒也罢了”张飞突然冷冷道“你方至徐州数日,却又如何对徐州军政内部之事知晓得如此清楚请先生明言,免得我等生疑”
“哈哈张飞将军果然精细”徐庶一怔,突的仰天狂笑道“好教诸位知之,在徐州散布南鹰和曹操将要兵临城下消息的,正是在下”
众人再次变色,张飞却笑了起来“怪不得先生说取徐州并非硬攻,原来早有预谋您在徐州之中,怕是有人策应吧”
“张飞将军令人惊讶啊”徐庶双眉一挑,惊异的看了一眼张飞“话已至此,在下也直言相告吧此时陶谦身染重病,已经无法理政,他授意徐州大族糜家、陈家正在拟定章程,以刘将军出兵为条件,将徐州让于刘将军,以此换得徐州安定和陶谦一家平安在下正准备投效刘将军,又与陈家有些交情,此番牵线搭桥,可算得上公私两便”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无不震动。
“陶公欲相让徐州”刘备惊得再次站了起来,颤声道“备何德何能焉敢窃之”
“刘将军也不必客气因为陶谦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徐庶冷笑道“他自知争霸天下无望,又恐曹操和南鹰寻仇,将徐州让于将军,既是为了买回一家性命,也是为了让将军为他扛住曹操和南鹰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