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叹道“此事绝不简单,天师道张修、张鲁何等样人他们与我们明争暗斗多年,虽是处于下风,但我们至今仍无法将势力伸入益凉二州如今竟然主动示弱,还表示将协助我们夺取山中宝藏,这其中大有问题”
张宝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下“请三弟明说”
张梁苦笑道“方才张修在信中提及,已有第三方势力介入,那就有这么几种可能,一是确有一股强大的神秘势力也欲得到山中宝藏,而天师道和我方均在第一回合惨败,天师道不愿以力敌之,干脆示弱让步,欲坐山观虎斗,好渔翁得利;二是天师道目前已然取得此山控制权,什么第三方势力之说完全是他们混淆视听的诡计,只是在试探我们,若我们表现出鞭长莫及之态,他们便可放心独占宝藏,但若我们大举远袭,却尽失天时地利人和,他们正可从容设陷,引我们入彀,实是用心歹毒”
张梁不愧为太平道第二号人物,短短瞬间便将天师道的用意猜出了大半。
张宝骇然道“张修有这么高明吗”
跟着又是怒气上涌“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便要拱手将宝藏让与他人”
张梁冷笑道“我们虽不能大举进击,但这口气却无论如何不能忍下去”
他转向张角躬身道“大贤良师,依我之意,我们可派出少数身手高绝的杀手,先探明实情,再以暗杀、袭扰等手段迟滞他们挖金的进度,以徐徐图之,如若不能凑效,我们还可将山中藏金的消息广为散布,使天师道成为众矢之的哼那时只怕他们将寝食难安”
张宝双目一亮道“三弟好计啊”
张角面上现出一丝微笑,转头向马元义望去“元义,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马元义面上明显挣扎了一下,迟疑道“三师叔的安排甚为妥贴”
张梁不悦道“元义,你素为我教智囊,今大贤良师下问于你,有什么想法尽可直说,一切当以大局为重,你当我是气量狭窄之人吗”
马元义躬身道“三师叔教训的是那元义便放胆直言了,我认为以当下形势,不论是明争还是暗取均不妥当”
张宝面色一变刚要张口,见张梁凌厉的眼神扫来,只得又将话咽回。
马元义继续沉声道“据我所得消息,虽然目前我太平道一切活动均处于地下,但拥有数十万信徒却是无法掩盖的事实,这已经引起了朝庭的高度警觉。司徒杨赐、司空张济、卫尉刘宽等人已先后上书,奏请朝庭以拘拿流民为由,削弱我太平道势力,御史刘陶更是直言欲捉拿师尊和二位师叔,这实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张梁、张宝一齐失声道“什么”
张宝惊道“难道我们起事的消息泄露了”
张梁更是惊怒交集“元义,如此大事你为何不早报”
马元义苦笑道“我也是昨日才刚刚接到中常侍徐奉的密书,哪敢迟缓半刻这不连夜就赶来了”
张角挥手止住张梁“元义你继续说”
“是”马元义点头道,“根据徐奉所述,朝庭尚未得知我们二年后起事的消息,只是因我教势力太大,想防患于未然。”
张梁和张宝俱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