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鹰硬着头皮迎上前去,转移话题道“几位一来,便瞧见南某的丑事了唉南某确是不会说话,竟将郑小姐给气跑了”
刘公子与张先生和丹道长低语几句,二人含笑向南鹰打了个招呼,一齐退至门边相候。
刘公子上下打量南鹰,忽的摇头苦笑道“南先生,我自问阅人无数,却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方才对莲和梅的分析可谓精辟独到,随口之言更是生动传神。如此才情,便是浸淫此道数十年的大儒也未必及上,但偏偏你又如此年轻,连表字也未取,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饶是南鹰老脸皮厚,闻言也不由面上一烧道“刘兄过誉了,小弟其实也二十有二了,只不过二年前家父仙逝,却是正好错过了冠礼取字的时机”
刘公子微笑道“无妨南先生待此间事了,不如与我同回洛阳,一则认祖归宗,二则正可请家族长辈为先生行冠礼三来嘛,为兄也要尽尽地主之谊”
南鹰一阵头疼,若是真回洛阳,自己上哪儿寻祖宗认去岂不要露出马脚口中却只得应道“多谢刘兄美意小弟正当前往”
刘公子眼睛一亮道“好就此一言为定,为兄本待今日求教之后,明日便返回洛阳,难得南先生亦有此心,那么明日便可一齐起程”
南鹰猛吃一惊,这位刘公子与自己相交不过数日,为何如此盛情相邀若是放在一年前,自己倒真可欣然前往,但此时此刻,说不定明日一觉醒来,便会听得黄巾起义的消息,鹰巢之中种种大事尚待自己回去主持,却如何提得起帝都之游的兴致
他脑中急转,寻思如何在今夜暗中溜之大吉,张机也暂时顾不上了,日后再说吧,面上却露出惊喜之色,连连称是。
刘公子微笑点头,口中又轻吟一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面上露出赞叹痴迷之色,良久,突然轻轻道“实不相瞒,这几日与贤弟相处,获益颇多。今日便请教最后一个难题,望贤弟不要令我失望”
南鹰苦笑道“刘兄乃汉室宗亲,本身又学富五车,你都认为是难题,这不是为难小弟吗”
刘公子哑然笑道“贤弟过谦了,不怕你见笑,为兄虽然饱读诗书,但自小从未走出洛阳方圆千里,实可说得上孤陋寡闻,纸上谈兵哪及贤弟年纪轻轻便远涉西域,见多识广且我几日来听你种种奇思妙想,真可说得上闻所未闻,令人耳目一新是以我才虚心求教”
南鹰叹息道“看来我是逃不过了,请刘兄出题吧”
刘公子笑道“这题目倒也简单,只有四个字”
南鹰奇道“哪四个字”
刘公子淡淡道“治国之道”
南鹰脱口道“什么刘兄竟然是问治国之道”
刘公子含笑点头。
南鹰心中不由生出一丝疑云,纵然眼前这人是汉室宗族,但治国大事也决计轮不到他来操心烦神,为何竟会有此一问
刘公子似是瞧出南鹰的疑惑,锐利的眼神一闪即逝,微笑道“贤弟可是认为我的身份不配有此一问”
南鹰心中正这么想,险些跟着点头,急忙掩饰道“刘兄言重了,在下怎敢常言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刘兄有此一问,只能说明刘兄忧国忧民的高尚情怀,何来身份不配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