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鹰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刘公子仰天笑道“好一颗七巧玲珑心不错朕便是刘宏”
南鹰对于自己的猜想虽是十拿九稳,但听到他坦承身份,仍是心中一阵激荡,眼前此人,真的便是以昏庸无能之名流传千古的汉灵帝刘宏吗南鹰蓦的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张节正提刀匆匆行入院内,一听之下,不由脚下一软,“卟嗵”跪倒在地。
贾诩、马均相视一眼,也拜了下去。高清儿、郑莲愣在当地,手足无措,正犹豫着是不是也要行礼。
刘宏温和的声音已经响起“都起来吧,此时还讲什么繁文缛节若朕与诸位今日得脱险境,再行君臣礼仪不迟”
张节撑起身体,期期艾艾道“您真是当今圣上”
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低喝道“好胆放肆”
院外杀声渐止,张先生缓缓步入门内,森然道“你一个小小牙将,竟敢出言冒犯,只刚刚一句话便是死罪”
说着再不瞧吓得面青唇白的张节,跪伏于地道“禀陛下,张梁、张宝等一众太平道逆匪已被杀退,臣张奉护驾不力,俯首请罪”
刘宏抬手道“非你之罪,起来吧”
转向南鹰道“贤弟,再来重新见过吧,这位便是中常侍张让之子张奉,现居太医令一职”
南鹰苦笑道“张大人好不过,请莫治我冒犯之罪你亦听到了,是陛下金口称我为弟,非是小民自己僭越”
刘宏、张奉一起哑然失笑,刘宏沉吟道“贤弟啊,你从域外而来,自然是不惯于大汉礼仪,不过这跪拜之礼是祖宗定制,轻易不可免,这样,朕便准你非朝堂之上,免跪之礼,私下里你我仍然兄弟相称”
南鹰还不觉得怎样,张奉、贾诩却是识得轻重,与皇帝兄弟相称,这是何等天恩浩荡不由一齐低声惊呼。
南鹰心中不以为意,在历史上灵帝连张让、赵忠都称为父母,叫我一声贤弟很稀罕吗反正你我迟早分道扬镖,老子不入朝堂不就行了,口中只有连连谢恩。
刘宏似看穿他心思一般道“贤弟不会忘记与朕的约定吧今日正是同返帝都之时,朕一是要褒奖你与张机的驱除瘟疫之功,二是要赏赐今日所有护驾有功之臣,三来嘛,我虽暂称你为弟,但你却是我皇家之人,仍要请出宗族世谱验查,以定名份”
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促狭之色“说不定,你还是朕的长辈呢”
南鹰首次生出受制于人的感觉,虽然灵帝对他极为恩宠,自己又有几件大功在身,但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自己身上又有太多见不得光的秘密,还是早点脚底抹油为上,正想以个什么云游天下、治病救人的借口出言推辞。
忽觉身后被人轻轻一扯,讶然瞧去,却是贾诩,见他微不可觉的轻轻点头,只得将满肚子话又咽了回去。
南鹰突然想起一事,狐疑道“陛下,当今虽然瘟疫渐解,但一路上仍有不少地方处于重疫之中,您以天子之尊,怎能如此犯险万一被染上”
灵帝微笑道“根据你和张机的药方,洛阳城中已有很多被治愈的病例,事实证明,那药方解疫虽慢,但预防的效果却是极佳,朕已经预先服用,又何虑之有”
院外杀声已止,丹尘子和高顺并肩行入院中。
丹尘子躬身道“陛下,贼人虽已经全部溃散,但此处不可久留,请陛下速速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