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黑甲骑兵一齐翻身下马,配合着上百名驭手,麻利的打开一辆辆大车紧闭的后门,在所有南郑官兵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大车内跳出一个个同着黑甲的士兵,并拖出一口口大箱和一捆捆箭支。
一名身着漆黑色的鱼鳞细甲,连面部也隐藏在护面之后的将领纵马来到队前,缓缓伸出右手,用力向下一压。
所有大箱迅速被打开,士兵们从箱中取出一把把漆黑长弓和一张张崭新的弩机。他们熟练的将长弓和弩机背挂在身上,再将一支支利箭装满身后和腰侧的箭袋,然后开始集中站成四个方阵。
很快,各方阵中开始发出口音宏亮的报数声,此起彼落,最后汇集成一个豪壮的声音“禀统领,弓弩营950人全体到齐,请统领大人训示”
那黑甲将军猛一挥手,喝道“登城布防”
城上城下鸦雀无声,王累、苏固呆在当场,那军司马呻吟般道“老天他们不是骑兵全是弓箭手”
南鹰静静的立于南郑东门外,仰首观天,一脸的轻松写意。
张鲁忧心忡忡的来到身后,叹道“主公,我们已经等候了一个时辰,为何仍不见有人出城相迎,会不会城中有变”
南鹰头也不回道“你急什么没见我正等信吗”
张鲁一呆道“信什么信”
南鹰瞧着天边出现的一个小黑点,嘴边浮出笑意“来了”
方虎撮唇发出尖锐的哨声,那黑点迅速接近,瞬间化身成一只雄骏的鹞鹰凌空扑下,准确无误的落在方虎伸出的右臂之上。
方虎爱怜的抚过鹞鹰润泽的彩羽,从鹰爪上的小筒内抽出一小卷白帛,恭敬的递向南鹰。
张鲁不敢置信的脱口道“这便是传说中的青鸟传书”
南鹰撇嘴道“大惊小怪以后让你吃惊的地方还多着呢先要学会沉住气”
不理一脸复杂神色的张鲁,向方虎瞪眼道“你小子明明知道我不太懂这些奇形怪状的文字还敢让我来瞧再说张鲁也是自己人了,上面说得什么照念”
南鹰确是瞧不懂这些古代文字,笔划繁杂不说,还常常弄混,实是令他望而却步,他曾经想过,是否可以将现代的简化汉字先教授给亲信之人,然后再缓缓普及。此举不但可以摆脱自己当前“目不识丁”的尴尬,还有利于加强保密工作。试问,即便飞鹰传书偶尔不慎落在敌人手中,又有何人可以破译呢可惜,这个伟大的“扫盲计划”不得不因为南鹰常年在外而暂时搁置。
这番话听在张鲁耳中,却另有一番滋味。他是绝计不会相信南鹰不识字的,那么只能理解为主公的信任了,他心中一阵感激,拱手道“谢主公”
方虎大声念道“弓弩营950人齐装满员,已于今日晨时三刻,进入南郑北门驻防计弓骑兵大队350人,弓兵大队300人,弩兵大队300人,四轮战车100乘以上”
张鲁一个激灵,失声道“弓骑兵四轮战车”
南鹰终于开骂“你这个天师道大祭酒是怎么当的这么沉不住气以后怎么跟我混”
张鲁对南鹰甚是敬畏,垂头丧气道“主公教训得是”
南鹰心中一阵好笑,对于张鲁这种新降之人,过去又自成势力,发号施令惯了,若是太过宠幸,今后只怕他会顺竿子爬,甚至生出不臣之心。贾诩说得不错,施之以恩,示之以威,时不时要敲打一下,挫挫他的威风,再时不时令他震憾一下,感受到难以逾越的差距,才能将他牢牢的绑在自己的战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