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长矛从南鹰背后疾刺而出,深深的没入一名天师军的胸前,同时几柄兵器一齐探来,为南鹰挡下所有的攻势。
杀声大作中,南鹰张大了口,望着从身后蜂涌而过的大批汉军,一时间呆在当场。
南鹰扶着张鲁,二人均有逃出生天之感,只有典韦杀得性起,仍不肯退下。
张鲁虽多处负伤,却无致命之伤,他大口大口的粗喘道“主公,你,我,下次,绝不可这么玩命了”
南鹰苦笑道“是我过于自负了险些害了你”
张鲁连连摇头,却是再说不出话来,只顾狂喘。
“主公主公你无恙否”程昱在几名战士的护卫下,跌跌撞撞的奔来,见到南鹰浑身浴血,惊得脸都白了。
南鹰摆手道“放心,我没事不过仲德,你们来得太及时了,否则真要为我们收尸了”
程昱松了一口气,旋即怒道“高铁是怎么回事怎能靠你们三人守城门,万一主公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弓弩营统领万死难赎”
南鹰苦着脸道“莫要怪他,是我下的命令”
见程昱眼睛越瞪越大,心叫不好,连忙打岔道“仲德,这是怎么回事汉军内乱平息了吗”
程昱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喜道“正是虽然经过内讧,三千城防军折损大半,但仍有千余生力军,全数在此”
此时,攻打城门的天师军已被尽数逼出门外,城门通道内尸体堆得齐腰高,显得惨烈无比。
大批汉军则组成盾阵,将城门堵得水泄不通。方虎带领一百弩兵依托盾阵的掩护,将任何敢冲入通道内的敌军毫不留情的射杀。城上的鹰巢战士也射下大片箭雨,尽情收割着天师军的生命。城门外的敌军在双重打击下,终于呈现出溃散的趋势。
一名文官装束的中年人在两名汉军将领的陪同下,向南鹰等人快步行来,三人均是满面灰土。
程昱微笑道“主公,此人便是郡丞王累,而那两名将军则是汉军刘、赵两位军侯。此次先是平定内乱,再者领兵来援,此三人可说是居功甚伟”
王累三人一齐拜倒,面上闪过难以掩饰的崇敬神色,王累颤声道“几位竟能以三人之力死守城门,实是神勇无敌下官王累,冒死请教大人名讳”
南鹰洒然一笑,伸手将他们搀起道“我便是那面玉牌的主人至于姓名,在此处却是不便相告了日后再说吧”
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任鹰巢战士为自己卸甲裹伤。
王累浑身一震,向程昱瞧来。
程昱淡淡道“不错这位贵人便是在下的主公,还请王大人和二位将军守口如瓶”
王累几人面色一整,拱手道“下官等领命”
方虎远远奔来道“主公,属下虽已暂时将城门堵住,但此处仍然并不安全,恭请主公移步”
南鹰转了转层层包裹的伤臂,发现已无大碍,不由立起身来,大笑道“好诸位,这便请随我一齐再登城楼吧”
王累惊道“大人不可,城楼之上亦是危机重重,大人有伤在身,岂可再履险境”
南鹰失笑道“险境好今日便请诸位共同见证天师道之覆亡”
众人一齐失声道“什么”
只有张鲁面上闪过复杂难明的伤感之色。
张修木无表情的立于山坡之上,随从之人再无一人敢立于他身后,他们敏锐的察觉到,此刻的张修便如一座勉强压制的火山,随时可能喷发出无尽的烈焰。
“师君”一声悲呼远远传来。
被派去督战的祭酒满面血污,跌跌撞撞的奔来,重重跪伏在张修身前,惨然道“是属下指挥不力,没有攻下城门”
张修森然道“为何久攻不下”
那祭酒辩道“眼看便要攻下,突然城内又涌出千余生力之师”
张修打断道“我军死伤如何”
那祭酒一呆,嚅嚅道“除却千余伤者,我军仍有近6000人”
“卟”可怕的骨裂声传来,天师道诸将一齐骇然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