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司马一呆,向城外望去,却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完全挡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
他怒吼着,手中的皮鞭雨点般落下,甚至几名手下躲避不及,也挨了几鞭,人群终于散开一条缝隙。
城门司马挤到大门边,蓦得瞧清了远处的景象,他漆黑的面色一下变得惨白,嘴唇也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终于,他反应过来,口中发出不类人声的惨嚎“快快关城门”
灵帝立在池边,手中捏了一把鱼食,却没有洒向脚边纷纷聚拢过来的鱼群,他皱着眉头,正在怔怔出神。
直到几个匆忙的脚步声停在了身后,他才若有所觉,一抬手,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洒入了池中,缓缓回过身来。
他看到面前的几人,面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恩很好,你们都来了”
他舒服的坐在几名宦官抬来的胡凳上,指着面前一名蒙着面纱的男子道“爱卿,你这几天来一直不肯将面纱除去,难道是羞于见人吗”
他难得的挤了挤眼睛,促狭道“还是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南鹰淡淡的声音响起“陛下休要取笑,在天子驾前,臣弟岂敢有任何秘密”
灵帝苦恼道“然而,爱卿始终不肯抛头露面,朕将如何安置于你”
他失笑道“古往今来的朝堂之上,可没有藏头露尾的大臣呢”
南鹰摇头道“陛下不觉得,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时刻,我们也应该保留一步暗棋吗”
灵帝目光一亮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了如今封胥、徐奉虽然授首,但是谁也不知朝中是否还有奸党潜伏。恩,这追查之事还是不可松懈”
南鹰点头道“不仅要查,而且要密查,查奸党、查会任之家、查太平道”
他叹息道“我相信王越先生的判断,封胥的手下一定是会任之家的杀手,而且与上次行刺并非同一批杀手这说明他们的实力很庞大,有着源源不断的人力物力。”
他苦笑道“如果我此时公开亮明身份,不但于事无补,更加只会在他们的暗杀名单上多出一个名字还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修复一切可能出现的破绽。”
灵帝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道“不错你是对的,朕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一个干臣,而是一柄隐藏于黑暗之中的利剑剑不出鞘则已,一旦出鞘,则一击必杀这也是对付会任之家的唯一方法”
他不由精神一振,抬起头来道“好你且说说,准备如何应对需要朕如何助你”
南鹰微微一笑,扭头瞧向身边的一个老者道“臣弟现在还不需要陛下的助力,只要劳动张大人即可”
那老人苍白的肤色透出一股病态,一双眼睛却是偶然精光四射,他闻言轻笑,用尖锐的嗓音开口道“南先生可说得上是本官的恩人,但有所命,张让无有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