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忠等人俱现出半信半疑之色,只有马伦眼中突然一亮,紧紧的注视着南鹰,却没有开口。
张机呆了半晌,才颓然道“怪不得怪不得这虐疾出现已有数百年,却从来无人可以医治,却原来是连根源也没有寻到,却从何治起”
他眼中突然涌现出狂热之色,一把攥住南鹰衣袖道“我道你为何一直追问夫人的行踪,原来如此还不快快说出治疗之法,这能救活多少人啊快说啊”
南鹰吓了一跳,慌忙道“我说我说,只需用一种青蒿的茎叶煎熬成汁,连续服用多日便必有奇效不过,”
他瞧了瞧张机,苦笑道“师兄对于草药下的功夫远在愚弟之上,便请师兄根据夫人的体质和病情斟酌用量和用法吧”
“青蒿”张机眼神更加灼热,“枉我行医半生,却从来没有想到这种清热解暑的寻常草药能够医得虐疾好袁管家还不取笔墨来”
袁忠慌忙应诺。
南鹰望着马伦慈祥的面庞,心中莫名的一阵怅然,这终归不是自己的母亲,这里也并非是自己的家。
他潇洒的行了一礼,柔声道“夫人请静心休养,相信不久小子便可欣然见到夫人再次容光焕发的模样”
说罢转身欲要离去。
马伦发出一声长长的幽叹“少君真是口是心非之人”
南鹰骇然转身道“夫人何出此言小子”
“小子”马伦嗔怪道,“少君自入门之后,便始终自称小子,何曾报上过真实姓名此刻又要匆匆而去,是否瞧不起老身呢”
南鹰胸中热血一涌,脱口道“山野之人南鹰,谨向夫人致歉至于急着离去”
他瞧了一眼身边仍然魂不守舍的张机,苦笑道“实不相瞒,师兄今日为我出了两道难题,夫人是第一道,所幸小子侥幸不辱使命,可是后面还有一道难关要闯呢”
“南鹰”马伦在口中细细回味着这个名字,“南少君确是身处云端,处处高人一等啊恩好名字,好名声,好医术”
南鹰背上一下涌出了汗水,好名声什么意思难道这位马伦女士听说过自己那么自己今日上门,岂非又是自寻烦恼
他强装笑脸道“谢夫人夸赞。在下告辞”
说着扭头便走,再不敢回头。
马伦微笑着目送南鹰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病痛,她自语道“好一位少年奇人若是我年轻四十岁,只怕也会为之心仪吧最难得的是”
她轻轻咳嗽两声“还这么单纯质朴张机师弟真是一个可笑的幌子,不过只怕连张机也不知道,我和他师父张伯祖是故交吧他的得意门生又有谁是我不知道的”
“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子,难道他连自己有多大的名声都不知道吗瞒了半天,最终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真是傻得可爱啊”
“不过,不管如何说”她怔怔的瞧着窗外,“今次是我马伦欠下了你的救命之恩”
南鹰缓缓抬头,望着卧在榻上的孩子,心中一阵恻然,小小年纪怎么会患上这种顽症,这一次只怕自己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他瞧着张机和孩子父亲充满希冀神色的目光,黯然道“师兄,钟先生,在下实在是爱莫能助”
张机的眼光暗淡了下来,他甚至不知道这种病的名字,南鹰无法医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自己原先也只是抱着一丝希望而已。
那孩子的父亲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壮汉,身材高大,面容古拙,闻言浑身剧震道“什么连南先生也无法医治吗”
他惨然道“这究竟是什么奇难杂症,竟令两位名医都束手无策难道是我儿合该有此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