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竹点头,“是。”
包厢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们俩,许清竹的眼泪掉下来。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坚强到看见苏瑶哭也不会掉眼泪。
却没想到握住苏瑶手的时候,她率先哭了。
苏瑶着急忙慌地拿纸给她擦眼泪,低声安抚,“小竹子,不哭。”
这声亲昵的称呼,让许清竹的心头酸涩不能自已。
她曾跟着盛琳琅的语言走过盛清林和苏瑶那漫长的爱情,也知道苏瑶曾经历过什么。
如今坐在苏瑶身边,许清竹没想到会听见一声“小竹子”。
她的名字是青竹,不屈不折,永远青翠。
是她父母满怀希冀给她取的名字。
而苏瑶有很长的时间里,心心念念小竹子,却没有一个念的人,年年望向窗外青翠的竹子,却不知道在思念谁。
这一刻,所有的思念都有了落脚点。
许清竹张张嘴,艰难又晦涩地喊“妈。”
苏瑶点头答应,“哎。”
一旁的盛妤从苏南怀里跳下来,迈着小短腿给苏瑶递纸,“妈妈不哭。”
在看了看许清竹之后,又给许清竹递了一张纸,“香香的姐姐,不哭。”
这话弄得许清竹哭笑不得。
晚宴很顺利,许清竹一直坐在苏瑶身侧。
原本以为长大了的她是可以照顾苏瑶的,但没想到苏瑶一直在帮她夹菜,她是那个被照顾的人。
在包厢里看着她们相认的梁适想起了爷爷奶奶,待在包厢里有点闷,便借着去卫生间的理由出了包厢。
她去楼道里放风,一个人靠在墙上发呆。
忽然,楼道里有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不能跟她分手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梁适侧目,看见楼梯上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裙的女人,长发垂在肩侧,像是一朵带刺的黑玫瑰。
梁适觉得这里不适合久待,打算离开,但那人已经挂断了电话,反而问了声“喂,有火吗”
听上去一点儿都不礼貌,但并不让人觉得傲慢。
而梁适的外套兜里刚好有个打火机,她们家小区楼下一块钱买的,她买来点了下香。
梁适犹豫几秒,还是选择把打火机递给她。
对方从烟盒里捻出一根烟,红色的指甲并不媚俗,反而有种妖艳的美。
她点燃烟,却没把打火机还给梁适,而是捻了一根烟递给梁适,梁适摆手,“我不抽烟。”
对方也没勉强,抽了一口后吐出烟圈,随后挥了挥手,又不太满意地把烟掐灭,不太满意地说“这烟真呛。”
梁适忍不住道“那你还抽。”
“这不是掐了。”女人说“你”
话说着一顿,她手指着梁适,“等下,你的脸”
“怎么了”梁适问。
女人皱眉,“眼睛挺好看的。”
分明是在说夸奖的话,但说出来不咸不淡的,让人听不出来是在夸奖。
梁适也敷衍地回答“谢谢。”
女人收起那曼妙又随性的站姿,将打火机还给梁适,“不必谢。”
随后她看向梁适,“你叫什么”
“梁适。”梁适回答“你认识我”
“不认识。”女人的声音凉薄又轻佻,“今天就认识了。”
她顿了下,“我叫顾沂雪。”
说完拉开门,在离开之时低声笑道“对了,听人打电话可不是个好习惯。”
梁适“”
“下次再见的话,送你个更贵的打火机。”顾沂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