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王伦即便是相信刘蕴古、龙大渊,甚至是罗家跟金人有瓜葛,也不会说出来的,即便是证据再确凿,他也会把这事儿,当成是朝臣之间的勾心斗角来处置。
他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说他王伦不明事理。
而是因为他要站在赵构的角度,以及朝廷的利益之上来考虑问题。
大宋朝臣内部的勾心斗角,谁赢谁输都无所谓,但若是牵连到了金人,或者是金人的臣子,那么一旦金人若是再故技重施,再向大宋以赵宋在北地的宗室威胁赵构,那就是对谁都没有好处的事情了。
即便是叶青已经帮着赵构处理了一次这种事情,但不代表下一次还能够成功,不代表下一次金人不会换做其他手段,或者是直接大军压境,送赵宋宗室渡河来羞辱赵构。
所以即便是叶青手里有真凭实据,对于王伦来说,都不算是什么。
他在乎的,只是太上皇赵构的心情跟利益。
何况如今看意思,赵构完全是打算要一手扶持起叶青,做为他手里一条极有威胁的,如同秦桧一样的鹰犬。
所以叶青是不是能够十拿九稳的把龙大渊,从皇城司统领的位置上拉下来,比什么所谓的通金的证据等等,还要让王伦在意一些。
德寿宫里的赵构显然对于叶青这几日的怠工很不满意
所以当看到叶青行礼后,也只是哼了一声,而后便不再理会叶青,径直让旁边两名太监,打开叶青带来的木盒,自己便开始翻阅了起来。
除了上面偶有些字赵构能认识外,但结合到一起后,赵构就是连最起码的意思都看不明白,但即便是如此,赵构也不过是冷冷的看一眼叶青,而后继续一言不发的翻阅,王伦所言的所谓图纸。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好一个借口,七八天的时间,你就给朕看这些东西”赵构把手里看不懂的纸张,随手扔到地上。
如同雪花纷飞的纸张,便开始在宫殿里飘来飘去,而后便有宫女、太监开始趴在地上捡那些纸张。
赵构也不拦着宫女、太监,只是面色阴沉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叶青,显然是心中的怒气到现在也没有消失。
“怎么哑巴了说话啊倒是。”赵构看着眼观鼻鼻观心,如同老僧入定的叶青,心里的怒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气的恨不得直接先打一顿再说。
“回太上皇的话,其实末将昨日里已经绘制好了图纸,但末将末将却不知自己该以何名义复原,丽正门乃是我大宋国门一般,六部更是我大宋重要衙门,末将思来想去,怕不得其门而入,所以就一直在寻思。”
“寻思该如何讹朕如何让朕给你个觊觎已久的龙图阁大学士你这是欺君之罪你可知道”赵构一拍面前的桌子,看着叶青如同老僧入定的样子,怒极反笑道。
“这倒不是,末将只是觉得若是师出无名,对于我大宋来说,也不是很合适不是有失威严。若是他人问起时,这如同我大宋国宝一样的元祐浑天仪象是何人所制,若是说皇城司副统领,显得不如龙图阁大学士那么霸气,自然而然就没办法给太上皇您长脸了。”叶青低头,两手垂直放在身体两侧,像是站军姿一样腰杆挺得笔直。
赵构听着叶青这一套强词夺理般的说辞,一手扶着桌面,一手隔空指点着叶青,连连点头半天,最后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只好岔开话题,闷声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