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回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带着一股狂野的自信,冷冷道“那就在这里好自为之,我要是拔了旗,你还是克烈部的王汗,若是失败,你就祈祷我的兄弟桑昆不被战死,而后继承你的王汗之位。”
说完后,也不等王汗再说话,甩开袖子上的手,带着自己的百十来个亲兵,便向蔑儿乞部旗帜的方向冲了过去。
如果说刚刚老刘头跟李三各自率领着近三千人,俯冲下来插入敌人的两肋是雷声大雨点儿小的话,并未对敌军造成理想的伤害的话,那么铁木真跟叶青不约而同的冒死拔旗,巧合之下形成的两翼,则就像是两根救命稻草一样,真正的起到了扭转战局的作用。
百十来人的小股骑兵,在草原之上、战场的两个边缘飞驰,如同游龙一样灵活,也如同猛虎一样,带着悍不畏死的气势,面对敌军侧翼偶尔剥离出来,阻挡他们前进的小股骑兵,甚至连速度都不减一分的就冲了过去。
不被重视,但又不得不出兵来对付这两股从两个方向冲向他们旗帜的骑兵,对于蔑儿乞部居高临下的旗帜下的蔑儿乞部的大汗脱黑脱阿来说,就如同鸡肋一样,派重兵阻截不值当的,因为会影响对刚才两股冲下来的骑兵的包围圈。
但若是不派重兵阻截,他们却是如同进入无人之境一样,前去阻截的小股骑兵,甚至都无法让两股骑兵减缓速度,就被毫不留情的冲散摔落马下,而后抱头鼠窜,或者是被踩的在雪地里嗷嗷叫唤着满地打滚儿。
眼看着两股骑兵,大有合围之势,大有一左一右从两侧斜刺里杀出,成为真正的骑兵,冲到他们的旗帜下给他们造成被擒王的困境之时,脱黑脱阿也顾不得是否能够全部吃掉那高岗上冲下来的骑兵,不得不示意号角声再次响起,希望两翼能够撤出更多的骑兵,来延缓阻截那如同两只蚯蚓一样,但却速度极快的,冲向他们旗帜下的骑兵。
s凑合着看吧,实在不行,自行脑补战争画面吧。
如果要让叶青来形容战争,叶青只会说出两个字震撼。
而且他甚至不不清楚,这种震撼到底是对一个现代人的心灵震撼,还是对战争厮杀场面的震撼,还是对人类自相残杀的矛盾震撼。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惨烈,此时此刻并不是站在高岗上的叶青心中所能想到的词汇。
不知为何,叶青看着那从急速飞驰的马背上被挑落摔下马,而后一动不动,即便是后面的马蹄踩在胸前、手臂、大腿,哪怕是脖子上时,那鞑靼人如同一堆烂肉一样的尸体,随着马蹄的踩动而无力翻滚时,叶青心头却是充满厌恶跟惧怕。
他并不是没有杀过人,而且还杀过不少人,甚至还曾偷袭全歼过金国的五百金兵,但那些与如今眼前呈现的场景,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并没有那惨烈的厮杀声在耳边嗡嗡乱叫,也没有气动山河的威势跟战马的悲鸣声。
他能够看到的,只有鲜血、鲜血淋淋的胳膊、鲜血淋淋的残肢,鲜血淋淋、垂死挣扎想要起身的战马,鲜血淋淋的士兵嚎嚎大哭的抱着自己的一截腿,而后头颅被人一刀劈走了一半,残留的半边表情,残留着说不出的恐怖与怨愤,甚至残留着一丝丝的无奈与看透生死的豁然,以及嘴角残留着的诡异的冷笑,像是在说愚蠢的人类。
叶青从未像今日这一刻这般厌恶战争,也从未像这一刻般对战争充满恐惧,甚至端坐在马背上的他,恨不得在号角声四起,喊杀声惨烈的战争中,大喊一声停,不要再自相残杀了
但另一面,理性的声音也仿佛在提醒他,有人类的地方,就绝不会少了战争,绝不会少了留学厮杀,即便是文明高度发达的二十一世界,战争、依然也没有停息,只是远离了华夏大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