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个月后,霍佑青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接起后,对方彬彬有礼地介绍自己是戴父的助理,询问他是否有时间回一趟国。
“没有。”霍佑青答得干脆,并且当下就想挂断电话。
而就在这时,手机那边换了一个人。
戴父在电话那头声音平静,“霍先生,你最近有跟你表哥联系吗”
霍佑青要挂断手机的手指停住,语气不受控制地变差,“你想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只是听说你表哥最近很是焦头烂额。不过也正常,父母离世,靠自己撑起一个偌大的公司总是很难的。我也经历这样的时期,年轻气盛,自以为是自己能独当一面,结果被有资历的股东狠狠地上了一课。”
戴父意有所指,后半段话他声音放柔,像个寻常的长辈,循循善诱道“我想我也许能给你表哥一点建议,不过这些话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佑佑,你家人是这样称呼你的吗收拾好东西就下楼吧,车在楼下。”
霍佑青这九个月偶尔会跟表哥联系,但联系得不频繁,一是表哥忙,二是他自己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表哥,他心里有愧。
那个电话结束后,霍佑青把电话打给了表哥。第一个电话没接,到了第二个电话,表哥才接起。
他听到电话那边喧闹的背景声,表哥不知道是在会所,还是在什么地方,“喂,佑佑,怎么了”
“表哥你现在忙吗我想”
表哥没等他说完,就大声说“我这边听不清,佑佑,这样吧,我这边在陪客户,完事了我给你回电话。”
霍佑青顿了顿,说好。
他因为没听错,表哥说到后面似乎干呕了一声。
两个多月前,他撞见戴亦莘被打的场景,当时他在巷子口站了一分钟不到,最后选择报警。他跟警察说他看到有人在打架,再把地点报上去,便离开了。
当时其实就有预感戴家不会那么轻易被摆脱掉,可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戴父打电话时语气的云淡风轻,证明对方想达到目的轻而易举,他根本斗不过,可终究是不甘心。
霍佑青站起来,走到窗户前,楼下果然停着一辆轿车。
那辆车停了三十六个小时,终于接到了等待的人,往机场开去。当天,霍佑青抵达国,到戴宅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
一进戴宅,他就被请到了戴亦莘的房间,在里面看到了戴父。
戴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是个上了年纪的英俊男人,不热不冷地睨了霍佑青一眼,“坐。”
“不用,我没准备待多久。”霍佑青背挺得很直,他一向如此,哪怕对方很有可能弄死他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戴先生现在可以明说,您到底想做什么”
戴父眼神寒了几分,他在电话里的温和不过是一种手段。他上了三十五岁后,还没有人敢这么不客气跟他对话。
“我请你来是希望你能帮我照顾我儿子一段时间。”随着戴父的声音,霍佑青终于把眼神落到床上的人。
他先前进来的时候,余光就瞥到了,但没仔细看。现在定睛一看,却不由得心里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