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鬼神好生大胆!”吴子清又惊又怒,自己已经表明身份,这些鬼神居然还敢拿自己做文章,居然还要以后每夜都拘自己阴魂入鬼狱受罚,当真目无朝廷,无惧朝廷权威了么?
“这是城隍殿,是城隍鬼神的主场,咱们在这里要受到压制,十分力气折损五分,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嚣张!”吕岳借助天魔旗对吴子清传音道:“你不用怕,你只管定心凝神,有县治大印在身,淄川县十万百姓不绝,他们如何能伤的到你,最多把你困住!”
“可被动防守也不是办法啊!”吴子清是县令之身,三年来早养出气度,惊怒片刻便恢复过来,皱眉问道。
淄川县天高皇帝远,在这求不到朝廷帮助,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三年的县令生涯,吴子清感受到最深的道理,便是不能被动挨打,凡是要主动出击。
记得两年前,吴子清刚恢复淄川县的农事生产,将一切走上正规,流经淄川县的淄川河中忽然有水妖作乱,公然发言限期一个月,让县官每年祭祀三对童男童女,否则就要发水冲垮田地,淹没县城。
吴子清在城隍庙跪求,三日无有感应后果断下令,征召百姓在淄川河畔开窑烧砖,筑起堤岸,又召集铁匠仿制县城武库中的床弩,足足打造三十六架床弩,弩箭上还抹了易在水中扩散的毒药,架在淄川河边,派县兵轮流值守。
一月期限到时,河中有浊浪滚滚,有数丈高的妖魔率无数妖魔涌起大水扑击堤岸,暴风暴雨三日三夜不休,三日之后,县兵损失一百三十六名,但河中妖魔却尽数被斩杀,整个淄川河河水被妖血,血腥味甚至数月不绝。
自那之后,淄川县边上无论妖魔也好,鬼神也罢,尽数老实了下来,即便偶尔猎人,也是偷偷摸摸的,生怕被这个心狠的县令发觉,捣毁老窝。
“城隍殿中到处都是这关帝神的神光,我正在破解,给我一炷香的功夫,咱们就能离开这里回归肉身!”
“这关帝神太嚣张,待我回归了肉身,必定率县兵捣毁了这鬼窝!”吴子清恨声道。
这关帝神这么嚣张,还不是你给惯的!
吕岳翻了个白眼,淄川河水妖作乱,你求他没用时,就该直接捣毁,废除城隍,把你老吴家的祖先扶植成城隍,非要贪恋他防御鬼物那一点便利,还听之任之,看着大家把他从城隍顶成“关帝神”,如今养虎为患,又能怪谁!
说是这么说,其实吕岳本身对这城隍也不喜欢,越权,自家是城隍居然还敢干“考城隍”这种事;又太傲,自认为天老大自己老二,却不知诸天万界皆以人类为主,妖魔鬼怪是死敌,鬼神更只是附庸,依附人间还这么不老实,居然想惩罚县令,真是大了狗胆了,该杀,当下凑腔道:“回去之后我也带上定海军,也让淄川百姓看看定海军的实力!”
大殿之中,十数位鬼神同时对吴子清出手,有放出黑黝黝令牌朝吴子清脑门拍来的,有挥铁索的,有使鞭子的,还有拿枷锁的,种种不一而足,都是这些鬼神用自身阴气练就的鬼道法器,平时捉拿作乱的鬼物,现在却用来谋逆造反,对付上官!
吴子清按照吕岳的吩咐,定心凝神,只默默运起“山岳炼神法”,激发手中捧着的兵符县印,用一团金光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诸位,此贼仗着县印护身,将其压入鬼狱,用孽鬼磨他!”台上的关帝神喝到。
众鬼神驱使着各种法器将吴子清缠住,关帝拿脚狠狠一跺地面,地面裂开一道大口子,从中冒出阴森森的鬼气和无穷的怨气!
众鬼神齐声大喝,朝一处使劲,法器发力,顿时就将吴子清推进这裂口中,关帝神取了一枚红金相间的印章,朝裂口狠狠一砸,裂口立刻合拢消失,即便有几头趁乱跑出来的鬼物,也被殿中鬼神斩杀。
地面浮现裂口的时候,众鬼神都是如临大敌的戒备模样,直到裂口合拢消失,这些人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