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照头闷在被褥里小声抱怨道“这被子一点都不舒服,好难受。”
顾升直到手背被滚烫的药汁烫到,才回过神来,他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玉照垫着脸,声音有些沙哑莫辨“快些喝药,喝了就不难受了。”
本以为喂药是一件麻烦的事,不想玉照十分配合,还跟他玩闹起来,用嘴咬着勺子不还给他。
顾升还顾忌着她嘴里的伤口,也不敢用力,只好一碗药喂了许久。
等药碗空了,顾升恋恋不舍的接过空了的碗打算离开,玉照叫住他“我这次乖不乖你说我喝药好哭,我才没有好哭我一滴眼泪都没掉”
顾升笑了起来,连日的苦闷和痛苦如今再玉照的这句话里都不值得一提。
原来她还记得,记得他们的过往。
她都是骗自己说不记得的吧
她还在生他的气。
顾升想不出他何时说过这一句话,难不成是经过太久,他已经忘记了往昔
“我什么时候说你好哭了”
背后虚弱的声音幽幽响起。
“你就是说过”
他忽然一怔,背影怔在原地许久不动,久到听到玉照软软糯糯、像是梦呓一般喃喃说话。
“道长,真的是你么你来找我了吗”
顾升眼皮微微动了动,无声息的将情绪都压下。
深夜
云县县令府邸的金柱广亮大门忽的从外传来一阵阵剧烈拍打声。
云县县令俨然便是当地的土皇帝,何人敢如此粗暴的半夜三更砸门
门房更是从未踏出过云县一步,只以为这世上天高皇帝远,大齐只他家老爷的官儿最大。
哪儿来的王八羔子竟然敢如此大胆。
披起衣服匆匆赶来,见门几乎被拍烂,尘土飞扬,门房顿时一脸怒意,“一群作死的,看看这是谁府上你个孙子县大爷府上,也容的你放肆还不快滚省的明日一个个把你们丢进大牢里关着”
他话还未落音,便见外头消停了,门房正暗自得意自己骂的好,忽的“砰”的一声巨响。
府门直接不知被什么撞裂开来。
只见一群黑衣甲胄,脸带面具的人径直骑马冲了进来。
“钱守清何在速速带本官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