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轻声道“记不得了吗”
她问话中呵气在他面上,林恩削瘦脸颊又紧了紧,嗓音沙哑到一些字节失了声“记得。一直、一直记得。”
他贴上来。嘴唇干燥的像是被暴晒过的树叶。
林恩确实一直记得。
他舌尖的笨拙,和杀人时的灵巧,完全像是两个人,到宫理回应他的时候,他完全不会动了。宫理拽着牵引绳,想要提醒他稍微动动舌尖,他却像个石雕似的,整个人僵硬的朝她倒过去。
宫理哪里撑得住,被他的重量压得倒在沙发扶手上,她推着他胸膛,却没意识到自己另一只手还拽着皮绳。她拽得太用力,林恩喉咙里发出几声不舒服的轻响。
她刚松开手,就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在睡裙
宫理好气又好笑的一把抓住,他只是紧了紧后背,并没有躲开。唇舌也不再完全僵硬,只是挪动的很规律,就像是在做广播体操
宫理没忍住,挪开脸笑了起来。
她在黑暗中的笑,让林恩脊梁发麻,宫理手心里也感觉到了。她笑着用手指抹过去,脑袋靠在扶手上,看着林恩。
他嘴唇紧闭,没有喘息,只有碧绿的瞳孔像是在发光,瞳孔里只有她。宫理知道的,除非在特殊的时刻,他几乎不会大口呼吸,更不会发出声音。
这个像沙子一样干燥无趣的男人,嘴唇上沿却是湿漉漉的,他脏金色的长而乱的头发垂下来,在头发的阴影下静静看着她,无意识的快速舔了一下嘴唇。
宫理鼻息顿了一下。
有点湿漉漉的不只他了。
她忽然拽紧了皮绳“跟我走。你脏死了,给你洗一下。”
宫理朝浴室走过去,林恩踉跄了一下,但很快就跟上了她的脚步,这次她几乎只要拽拽牵引绳,他就能快步跟上来。浴室的橘黄色灯打开,映照在深蓝色的客厅里,宫理看清被他拽得弯着腰的林恩,目光往下瞟,突然骂了一句“跟马似的。”
她像是跟那处有仇似的,突然伸出手掐了一下,却没想到林恩压根没有软下去,反而闷哼一声,在她手心里跟跳动似的更起来了。
他的整个人生,都是被痛感贯穿,跟她有关的痛感,反倒是一种甜蜜了。林恩不自觉的反而微微挺起腰,想让她再下手重点也没关系。
宫理骂的更难听了。
林恩不明所以,被她推进浴室里去,她把水温调整的比习惯更凉一些。
宫理拽掉睡裙走入浴室,他也离她太近,站着就要遮挡住大半花洒的水。花洒弄湿了他的头发,水柱顺着他头发流淌下来。
“别看着我。洗澡啦。”
林恩却对她浴室里一堆瓶瓶罐罐犯了愁。他是一块肥皂就可以解决洗澡洗头洗衣服的人,甚至还用过那肥皂水擦洗过盔甲上的血迹。
宫理拿了个彩色的果味的瓶子,挤了一大堆在掌心里,可他俩的身高差,她实在帮不上忙。
宫理“跪下来。”
林恩没有抗拒,双膝落在瓷砖的地面上,他跪直了之后,视线终于比她低一些了。
还是这样舒服,而且他站着的时候,老有种随时把那玩意儿戳在她身上似的感觉。宫理将香味甜腻的洗发水抹在他的乱发上,然后道“自己揉一揉。”
林恩手指有些陌生的搓揉着自己的头发,直到她看到宫理也把自己的头发揉湿、弄满泡沫,他新奇的看着宫理,都忘了洗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