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的表情,也认真得好像下一刻就要表白。
“我问你”
“宫廷玉液酒,下一句是什么”
广寒猝不及防,表情空白一瞬。
何疏哈哈两声,蓦地松开他。
“太紧张了,跟你开个玩笑,缓和下气氛”
广寒
他有些生气了,抿着唇狠狠瞪何疏一眼,继续往前走。
这回不忘捂住手臂上的伤口了。
但他刚走出几步,冷不防后脑勺就挨了重重一下
“你他妈个冒牌货,王八犊子”
何疏一边砸一边骂,另一只手捏诀点向对方。
前两天他明明还看见广寒在看这个小品,怎么可能转头连经典台词都忘了
如果说刚才种种蛛丝马迹只是让何疏心生疑窦,他现在已经十分确定,这家伙根本就不是广寒
果不其然,罗盘一砸上去,“广寒”全身就开始发生变化。
形体崩裂溃散,黑色雾气飘散,瞬间又幻化出另外一个身影。
裴春君朝他露出诡笑。
何疏只觉身体一轻,罗盘也跟着掉落在地上,人则被扼住喉咙,重重往墙壁一按
“你很聪明,可惜”
可惜生魂不能为她驱策,不能像郑七那样当一条心甘情愿的狗,窅魔索性就让何疏魂飞魄散,变成这里的一部分,比这些被困在这里的冤魂还不如。
她不用开口说话,只需对视,何疏就从她眼神里读懂所有想法。
四肢被钉在墙上动弹不得,喉咙也被一点点收紧。
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喉骨咔咔作响的声音。
有生以来,何疏头一回体验到濒死的感觉。
无法呼吸,憋气,身体里仅有的氧气被一点点榨干。
寒冷从四面八方涌来,侵入暂时还没有知觉的身体。
他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浮游上去。
何疏咬破舌尖,疼痛维持那一息几秒钟的清醒。
他用这份最后的清醒默念了请神术。
一日之内连续使用多次请神术是大忌。
更何况这里面确实被窅魔下了法阵结界,寻常阴神阴灵根本请不进来,换而言之,人家也听不见他的邀请,总不能把这里面的厉鬼冤魂请来吧
但何疏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这属于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最后背水一战,就算真把大厦里的厉鬼请过来,人家被窅魔压制在这里,说不定早就想反抗了呢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干他娘的
恍惚间,何疏看见裴春君脸色突然一变
这具身体实则已经变成窅魔所有,裴春君的喜怒哀乐,就是窅魔的喜怒哀乐。
从刚才到现在,裴春君一直是胜券在握的,就连被迫逃走,也没有露出这样夹杂恐惧震惊的神情。
到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