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余年的死可能跟郑氏集团有关。
还包括余年临走前托付他保护曲婕,远离佛牌上不干净的东西。
何疏没有直说余年的职业,但他相信以曲婕的聪明,应该能猜到一些。
他也觉得像余年这样的姑娘,世间能多一个怀念她的人,并不是坏事。
曲婕的表情,由讶异,到震惊,再到难过,悲伤,愧疚。
但这些情绪,余年已经看不见了。
“她职业特殊,国家对其家属也有抚恤政策,如无必要,就别去打扰她的家人了,你想看望她的话,可以到鹤城郊外烈士陵园,那里有她的碑。”
“我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
曲婕捂着嘴,眼泪簌簌落下,流入指缝,与悲泣一道压抑着。
“余年姐毕业之后就没再跟我联系,当时我家里出了点状况,经济不太好,我以为她,以为她在城市里待久了也变得势利了,一气之下把她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
曲婕哭得不能自已。
何疏叹了口气。
他猜,以余年的为人,应该不是嫌弃曲婕,而是当时已经进入特殊战线,怕连累朋友,所以直接断绝所有联系。
曲婕在知道真相之后,也能想到这些。
她早已趴在桌上,肩膀起伏,无声悲痛。
想必在她少年青春时光里,余年也曾占据过重要一席。
当经历过红尘涤荡,一颗心被名利繁华浸染,不再因为简单的快乐而雀跃,比真实岁月更早进入沧桑时,蓦然回首,却发现曾经的回忆比想象还要美好,曾经的朋友也从未背叛过她。
原来别人都没有变,变的只有她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声声迟来的道歉,自然不是给何疏说的。
何疏抬头看窗外。
雨不知何时早就停了,天色放晴,难得暖阳。
檐下风铃摇动,仿佛余年在回应。
没有怨怼,只有温柔。
他从茶馆走出来时,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禁不住放慢脚步,伸了个懒腰。
曲婕的事情,这回是真正告一段落了。
何疏轻松不过一瞬,歪了歪头,总觉得自己还忘记什么。
嗯
时间过得太快,快得他差点忘记
之前广寒说过,只在他家住三个月,这一眨眼,好像,明天就满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