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淡声道“也没什么,适才过来,遇上了那位蕊娘子。”
乌苔一听,顿时扬眉“怎么,殿下又和她说话她竟这么不知羞耻,三番五次找上殿下,殿下竟然还理她”
懋王看她柳眉瞬时竖起“乌苔,我既然应了你,你当信我,我自然不会和她有什么瓜葛,但只是此人十分可疑,所以我还是试探了一下她。”
乌苔不动声色“那殿下试探出了什么”
懋王蹙眉,想起叶青蕊,他确实百思不得其解“乌苔知道那归墟一事,那是因为乌苔饱读诗书博闻强记,也是因为乌苔听我提起过,可是她竟也知道,此事自然蹊跷。”
乌苔听着,也是微惊,微惊之后,恍然,恍然过后,却是庆幸。
心惊是因为,叶青蕊果然是知道一些事的,也许她和自己一样,所以才那么有恃无恐,要不然寻常农家女,哪至于有像她这般自命不凡。
而庆幸是因为,自己抢先一步,把这归墟和海眼之事说给了懋王,且用的理由恰到好处,不至于引起怀疑,帮了懋王,让懋王感激自己,这样轮到叶青蕊说的时候,懋王没有震惊,更没有恍然,只有怀疑了。
想想,如果不是自己抢先说,那懋王听到叶青蕊说,是不是怀疑之余,也会惊叹佩服
这就是先机。
当下乌苔忙道“殿下,你说得对,她怎么会知道我是听殿下提了,偶尔记起昔年看过的书,这才知道的,她不应该知道才对,难道说,她是从我母亲口中听到的”
懋王“不,不可能,丹阳陵寝一事,事关重大,若是传扬出去,稍有不慎,被那乱党邪教所利用,只怕动摇国本,自然不敢轻易外传,不要说岳母,便是整个洛国公府,也不应该有人知道。”
乌苔便一脸茫然“那是为何,她从哪儿知道的”
懋王沉吟片刻,却是道“此人出现得实在是蹊跷,乌苔,你说她来自陆洲范氏,这消息可确切”
乌苔“这个妾身自然不知道,也是听母亲提起的,要不殿下还是再详细查查,没准我母亲被蒙蔽了,毕竟陆洲范氏旁支众多,说不得她是哪一支哪一宗。”
懋王颔首“乌苔说的极是,我已经命人去查了。”
乌苔此时也只能顺着她道“既如此,那就放心了,总该查明白的好,万一她根本就是假冒的呢,那陆洲距离云安城有八百里之遥,洛国公府的也不会轻易去核查。”
提起洛国公府,懋王道“此事蹊跷,洛公府不宜牵扯其中,我已经将这蕊娘子关押起来,等我和你祖父商谈过后,再多定夺。”
啊
乌苔惊讶“关押起来”
这么狠
懋王“那是自然,她在我面前妄言归墟一事,为防她散播谣言,自然应该先关押起来。”
乌苔
说得好像没错。
但是乌苔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想起来,数日前,自己还在为了自己假千金的身份惴惴不安,之后母亲带着叶青蕊找上自己,明明寝食难安的是自己,眼看着性命不保的是自己,结果现在,自己安稳地当这个王妃,叶青蕊却被关押起来了。
一个被关押起来的真千金,还是被懋王关押起来的,且看洛国公府怎么来捞她吧。
乌苔又想起来,这叶青蕊从自己房中走出的时候,还颇有些神气,以为她多大能耐,结果转眼就被关押了,不免有些好笑
懋王道“乌苔倒是高兴得很”
乌苔也就不装了,拉着他的手道“能不高兴吗殿下舍得把她关押起来,妾身这才放心了,原来殿下真得无意纳她为妾”
她这么笑着时,明媚动人,竟仿佛西山日头初升时的阳光落在她身上,美得耀眼。
懋王见她这样,幽深的眸中泛起笑来,他也反握住她的手“原来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信我。”
乌苔得意地道“现在这不是信了嘛”
心里确实乐开了花,想着关押了好,不但关押,最好是赶出去,赶出云安城,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还有洛公府,干脆两边不要来往了虽然这有点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