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动不动爱流眼泪的架势,也是真让她一个教导礼仪的嬷嬷头痛。
在宫里,那是不能随便哭的,就算被主子责罚了,身上打了板子,也是不能哭的,不然就是大不敬。
而主子娘娘呢,其实也差不多,除非特别受宠,不然孩子小产了,都不大能哭,就是这么憋屈。
可对着这么一人,李嬷嬷也不忍心大声呵斥,只要换个法子转移她的注意力。
“谚少爷小小年纪就会写信了,可真了不起。”
林黛玉这才擦擦眼泪,看起谚哥儿的信来。
谚哥儿也开蒙半年多了,加上脑子聪明,大部分字都认识了,只不过语言组织能力还比较弱,说话不连贯,写信也断断续续的。
但他的意思表达清楚了,至少聪慧的林黛玉不用猜,也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
谚哥儿说,他想念林姐姐了,给林姐姐留了糖糕,让林姐姐记得吃,另外,姐姐好坏,明明他没做错什么,但姐姐就是扣掉了他的糖糕。
他还像模像样地感叹,“谁让我是弟弟呢,做弟弟的就是要照顾姐姐,姐姐不讲理,弟弟也只能听从。”
完了他还叮嘱道,“林姐姐,这是我好不容易节省下来的,林姐姐可要记得我的心意,别忘了给我回多多的桂花糕。”
林黛玉噗呲一笑,脑海中已经浮现谚哥儿摇头晃脑,依依不舍拿糖糕换桂花糕的样子了。
她笑着放下信,对紫鹃吩咐道,“我记得你桂花糕做的最好,你明日做一盘来,我要送去郡主府。”
紫鹃是贾母给林黛玉的丫头,是来贴身服侍的,不过林黛玉知道她做糕点的手艺是跟着她母亲学的,比其他人强出一些。
紫鹃闻言立刻答应下来,只要姑娘喜欢,让她做什么都行。
林黛玉想到谚哥儿可爱模样,提起笔写回信,同时在心里做了计划。
从明天开始,就称病不去上学了,自己在房里学习吧。
反正她本就病病弱弱的,谁看了也不意外,就是请了大夫过来,也会诊出她身体不适的结论。
果然,从那天开始,林黛玉就没再去上学了,自己躲在院子里养病,实际在学习。
贾母亲自过来看过,知道她只是小问题,需要养着,就不再担忧,只时常打发人来探望。
而宝玉和姐妹们知道后,也会在下学后过来,陪她说说话,或者一起探讨一下诗文女工什么的。
不过怕打扰她养病,她们待上几刻钟或半个时辰就走,而宝玉虽然想多待一会儿子,不过姐妹们走了,林黛玉就淡淡的,拿着书本自顾自地温习,搞得不爱读书的宝玉,也不愿多待了。
就这样,林黛玉能学习的时间变多了,有了谚哥儿的读书笔记,再加上她本就聪慧,进度也是一日千里。
反正谚哥儿是没觉察到她之前的懈怠,反而因为林黛玉的速度,心里有了更多的紧迫感。
桑语担心他们这么努力,会熬坏了身子,尤其是林黛玉,那真是个美人灯,风一吹就灭的那种。
因此,在不特意给瑞王准备吃食后,桑语又开始让人收集露水,或者去郊外山上弄山泉水。
以她和林黛玉的关系,频繁地送吃食也不好,于是就拿这些为借口。
文化人嘛,都喜欢收集这些个泡茶,什么湖中心的水,无根之水,露水等等,怎么风雅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