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何以如此肯定”桑语柔声询问。
“因为那旁边手印沾到了一点血迹,我记得很清楚,我是亲眼看着他们拉着我当家的手按下去的,当家的不从,要抢回来,手上的血沾到了契书上。”王刘氏恶狠狠地看着桑语,仿佛想要扑过来把她撕碎。
就是这个女人的父亲,害死了她的当家,她要他们血债血偿。
好在崔知府是个好官,愿意为他们这些平头百姓申冤。
“好,”桑语无视了她仇恨的眼神,指着跪在另一边的管事和几个下人道,“你也确定是他带人打死了你的丈夫。”
“没错”王刘氏全身发抖,但在堂上不敢乱来,只能使劲等着桑语。
“那么桑田管事,我看到你的认罪书上写道,你是受父亲的指示,才这么做的,是不是”桑语没管她,继续审问桑田。
“大小姐,我对不起您和老爷,呜呜呜,但我也没办法,我没想到会死人,我也劝了老爷别这么干,但是老爷不听,我真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桑田一上来就嚎啕大哭,好似万分羞愧一般。
“桑管事,既然你说是我父亲吩咐你这么做的,那他是什么时候吩咐的,又是怎么对你说的据我所知,你这半个月都没有回桑府吧而我父亲也没有去过田庄。”
桑语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只是刚刚在查看证物的时候,发现了桑父写给桑田的书信,而这份书信,应该就是坐实桑疾吩咐桑田抢占良田打死人的有力证据。
但桑语并没有一开始就此事辩驳,而是先堵住其他路,让他们无路可走,只能牢牢抓住书信这一点。
“是的,这半月我并没有见老爷,老爷吩咐我办事,都是写的书信。”桑田停下哭泣,镇定的道。
“那你又是如何劝诫父亲不要这么做的”桑语扬眉。
“我给老爷写信了,但大管家没收,直接打了回来,那封信也在那里。”桑田道。
“好,我且不说你刚刚还说父亲不听,现在又说是大管家打了回来,是不是前后矛盾。”桑语一笑,“我们就先来说说这封信,这两封就是父亲写给你的,吩咐你办事的信,以及你劝诫父亲的信对吗”
“是。”
“没有用其他方式吩咐你比如派人传话等等”
“没有。”桑田有一瞬间的心虚,但瞅见大堂上的崔知府,顿时镇定下来。
“崔大人,您也是由此判断我父亲派人打死良民”桑语挑眉。
崔景明冷哼一声,“没错,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你父亲的亲笔信。”
“启禀两位大人,这信是伪造的”桑语斩钉截铁的道。
“什么”
“不可能”
有人怀疑,当然也有人相信,一时间所有人窃窃私语。
“桑小姐,你说这封信是伪造的,可有证据”林如海皱眉。
书信上的字迹他亲自比对过,和桑同知的一模一样,不存在伪造的可能啊。
“就是,你可不要为了给自己父亲脱罪,而胡言乱语。”崔知府冷嘲热讽,同时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刚刚桑语说伪造的,还吓了他一跳,以为事情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