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要说他不知分寸罢,可又确实在可以欺负自己的时候手下留情,而且从来没表现出任何对她的企图。
但是,有时候又举止越界,好似居心不良,便如此刻。
“郁连峥”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骂他才好,只气在头上,默默裹着衣服。
他这时才又转过身,打量了锦苑一眼,忽然走上前,不由分说抓起她的手。
随后凝眸,只瞧着她脉象无异才松口气“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锦苑默不作声,他要做,早就做了,也确实不用挑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刻。
“那你干嘛突然冲出来偷看我”她反问。
郁连峥松开她的手“苗疆湿气重,你下冷水容易引起蛊虫躁动,你若是病发,怎么办”
现在两人处境堪忧,若是蛊虫异变,确实危险。
锦苑明白了他的心思,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半会,才开口“谢了。”
郁连峥扫她一眼,视线却越过她,往锦苑身后一处看去。
临水的泥泞之地上,开着一簇艳红,他往前一步,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将它拔起“得来全不费工夫。”郁连峥眼底喜色难藏“万物相生相克,苗疆的蛊毒藏在深山,克制的药草也长在深山。”
锦苑跟在他身后,这会儿也看的呆了,但心里也没有太分明的喜悦,只是有几分好奇“就这个能压制蛊虫”
她说着话,便松开捂着身前衣衫的手去接那药草,郁连峥转身将东西递给她,只一打眼,视线便被雪白充斥。
他怔了一下。
锦苑内里未着一物,浮荡的白如此分明,比上次他所见还要坦露的更多。
“锦苑,”他没有喊她殿下了“我觉得,我真的有必要给你一个交代。”
她这才将视线从药草上收回,接着便撞上他染了些许杂念的眸子,随后一个激灵,连忙捂住心口“你不是故意的,千万别自责。”
锦苑说着自顾自整理好衣衫,他回避了一下,等到身后没了动静才转过头,倒也没在多说什么,只是将药草捡起,拿到水塘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研磨起来。
稍许,郁连峥掌心内便多了一小团稀碎的艳红汁液。
“过来,”他看着锦苑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她还在想刚刚的事,于是安慰“我说了,不会平白占你的便宜。”
事实上,锦苑怕的就是他有这种心思,更可怕的,是他拿这个做借口,掩藏他真正的打算,堂而皇之获取王上的信任。
“不说那个,”锦苑并不愿在这种话题上多聊“这东西,要吃下去吗”
瞧着那么一滩烂泥样的东西,又聚在郁连峥的掌心,混合了他的体温,她想想,就有点恶心。
郁连峥皱眉“外擦。”然后上前几步,站在她的身前。
他比她高了一个头,站的这么近,便只能低头俯视着她,眸底倒是带着几分清冷,有点儿叫她琢磨不透。
“脱吧。”他开口,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