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奏折上的字迹,赵扩觉得自己还是不去关注的好。只要是国之栋梁,管他是不是武夫呢?
貌似,这又违反了祖制……
赵扩摇了摇头,心中的一股冲动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饱暖思**,饥寒起盗心!”这真的是出自武夫之口?
次日的早朝,以史弥远为首的主和派还没有开口,赵扩便先说出自己的想法。
只不过,关于蒙古的消息他是一点都没有透露。但对于其提起的和谈人选,却让主和派炸了锅。
“官家,泗州刺史张韵乃是从五品官员,难堪此重任!更何况…”史弥远的话刚说了一半,便被赵扩不爽的打断了。
“这是朕的旨意,不是让众爱卿讨论!”
望着龙椅上阴沉着脸的赵扩,史弥远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再试试。
大宋自建国始,就从来没有杀士大夫的习惯。如果因强行谏言而被外放的话,必然会带来极大的声望。
或者可以说,正因为不杀士大夫这一条,而使得这些人毫无顾忌,常常指着赵家皇帝破口大骂,这种例子比比皆是。
“官家,国事岂能容武夫处理!”史弥远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表面上看起来没啥,实际上却是在说赵扩破坏祖制。
闻言的赵扩脸色阴沉的可怕,史弥远如此做法和指着鼻子骂他有啥区别。
正当韩侂胄准备怒斥之时,之间赵扩猛的起身。
“国事?好一个国事!”顿了顿赵扩继续道:“北伐这么大的国事,诸位爱卿可曾出过力?可曾与金军拼杀?”
此言一出,史弥远呆愣当场,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赵扩会有这样的举动。
这句话恰恰说中了主和派的软肋,就如同他史弥远说赵扩违反祖制一般,被骂的哑口无言。
“北伐至今,前方将士浴血拼杀,诸位可曾尽过绵薄之力?若非泗州刺史张韵袭取泗州,金军怕早就达到临安城下了。身为一国之臣,不死为国效命,只知低首求和,置大宋与何地?”
喘了口气赵扩继续道:“张韵说的没错,大宋的某些人骨头太软,那就跪着吧!”
语毕,赵扩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而去,这种局面可是早大宋朝堂上很少见到的。
“恭送官家,大宋万胜!”韩侂胄向着赵扩离去的背影躬身拜道。
刚刚那个时刻,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官家,还是不是他所熟悉的官家。
这么多年来,士大夫在朝堂上的威严,被赵扩狠狠的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君君臣臣,谁是君?谁是臣?
相信在今日之后,张韵的名声将再一次的传遍整个临安。
官家不发威,那群主和派还真当官家是病猫。
史弥远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府中的,今日朝堂上的一切,让他精神恍惚。
“难道我错了吗?难道我错了吗?…真的错了吗?”史弥远的心中不停的、反复的在问着同样一个问题。
“难道大宋的国策错了吗?”想到这里,史弥远不由地惊出一身冷汗。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原来他一直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