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常胜讶然“我才是你亲哥哥。”
贺常山面色漠然“慧娘她家帮了我许多,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不可能有如今的光景。人都要知道感恩,如今有这样的好机会,我自然要先想到他们。”
这一个人跑到城里来,路上花费不少,再说,兴许还要出各种意外。贺常胜独自一人上路,是需要勇气的。而他不愿带着贺常林,目的就是想自己一个人得了这番好处。
结果呢,他一得到消息就跑来,跑得这么快,却还是没能赶上楼家或者说,他主动跑来也得不到好处,三弟主动将这么好的事送到了别人手里。
贺常胜面色复杂,复杂之余,又生出些不忿来“我们一母同胞,你该照顾我的。本来之前已经跟爹说了这件事,他老人家也答应了的。你把这么好的事给了楼家,回头把爹气病了怎么办”
贺常山满脸的嘲讽“大哥,你拿长辈来压我确实没错。但人选错了,如果是娘,我或许还会多考虑几分。可你却拿爹来威胁我从小到大,他有疼爱过我他偏袒的一直都是你和二哥,还时常说我是个混账,说我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既然如此,咱们就当对方不存在。”
贺常胜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兄弟几个感情不深,贺常山对父亲那边的孝敬不多,但逢年过节都有东西送上。贺常胜一直以为,贺常山对待父亲就跟对待母亲一样,嘴上不提,但心里尊重有加。
现在看来,倒是他错了。
父亲吩咐他来接着门生意,是贺常胜最大的底气。如今父亲的话不作数,贺常山根本不认。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了。
“那是咱们的爹,你怎么能”
贺常山扬声“来人,送客”
贺常胜愕然。
他们是亲兄弟啊,就算是再看不惯,他从镇上这么远跑来,怎么也给留他住上一夜,然后找马车把他送回去。怎么能把他当客呢
“我我一路奔波,刚刚才到,周身骨头酸痛,经不起颠簸,得住一夜再说。”
贺常胜以为自己把花摆在明面上,贺常山总不会撵他走了。结果,他又失算。
贺常山直言“从我成亲之后,就再没有与你们同处一屋檐下。之前我回镇上一直都是住在岳家,后来有了自己的院子,就更没有回过家。你和二哥从来都没有招待过我,反而是我每次都把你们当客人这冤大头我做够了。”
贺常胜“”
这些事情,从来都不好细想。如今一听,好像挺有道理的。他强调“我从来都没有不招待你,是你自己不肯回去住,是你先和我们离心的。”
贺常山不想再多言,摆了摆手道“随你们怎么说,反正你今天别想留下,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货去镇上做生意。你就算把爹请来,我也还是这话。”
贺常胜“”完了。
本以为拿东西去镇上卖这事十拿九稳,借着这门生意,应该很快就能将家里的债务还清。可现在,生意做不成了,那些债怎么办
最要紧的是,他来的时候已经冲债主放下了话,一定会在两三个月之内把那些欠债都还清。
如果贺常山对他们还是这样的态度,这些债是还不了了。
还不了之后,家里会被人唾骂,儿女的亲事也会受影响。贺常胜都不敢深想,越想越烦躁,越想越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