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红皮莫名觉得,潘盼云很可能是愿意的,毕竟,跟了他之后,她的日子怎么都算不得好过。甚至还比不上在张麻子的家里。人往高处走,她这样的选择似乎也挺正常的。
“不过你放心,还是那话,我身边不缺女人。但你只有她,身为你的大哥,我也会为你着想,所以我不会带她走。”张麻子满脸恶劣的笑,不顾夫妻俩难看的脸色,吩咐道“潘盼云,你以后就在这里好好照顾我兄弟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着离开。
周红皮整个人僵在原地,等到人都消失在巷子里了。他才渐渐回过神来,上前将已经破了的门板安在了门框上,回过头来再看向潘盼云时,眼睛红得滴血。
潘盼云吓了一跳,知道他是气狠了,本来还想装可怜糊弄过去,看他要下狠手,颤声解释“我没有要离开你,我是被强迫的,并不是真的想和他”
周红皮冷冷的问“你们俩到底有没有背着我乱来”
潘盼云想要摇头,却又不敢骗人。整个人僵在原地。
周红皮忍无可忍,上前狠狠一脚踹了过去。他断的是手,脚上的力气还是那么重。潘盼云被他踹得整个飞了出去,当即就吐出了一口血来,咳嗽不止。
她胸口剧痛,自觉肯定受了内伤。如今家里银钱不多其实她没日没夜的干活,完全可以养活夫妻俩,甚至还能攒点银子。但每次一有银子,就会被陈家以各种明目要走,周红皮还每次都顾着那边,她如今,就算请得起大夫,也是买不起药的。
这日子没法过了
潘盼云本身就是个不择手段之人,趴在地上吐血时,突然就下了决断。
她不再求情,周红皮气急之下,又踹了她两脚。
潘盼云受伤很重,半天爬不起身,周红皮也没想闹出人命,觉得不解气后来就开始踹墙,紧接着打开门扬长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潘盼云才觉得自己缓了过来。她慢慢起身,扶着墙一步步挪到医馆配药。
像她这样的伤,应该内服外敷,但她却只抓了一副药,还捏着一个小纸包。
傍晚,周红皮从外面回来,潘盼云已经带着伤做好了饭,甚至还温了一壶烈酒。
在周红皮看来,她这是想跟自己道歉,当即也不客气,直接吃喝。一壶烈酒下肚,他也不收拾将面前的桌子一推,跑到床上躺下。
睡了没多久,他就觉得很渴,今晚的饭菜有些咸了。昏昏沉沉的,他想着明天一定要让这个女人手轻些,一边开始要喝水。
那边半晌没有动静,周红皮渴得厉害,后来都要发火了,一杯温热的水才递了过来周红皮接过一饮而尽,大概是因为渴了太久,他觉得这水有些苦,倒也没有多想,喝完后直接躺倒。
翌日一大早,周红皮就死硬了。
潘盼云哭哭啼啼,请来左邻右舍帮忙“他回来之后吃酒醉了,也不要我伺候,自己就睡了。我都不知道他吃了什么大概是醉得太狠,就这么没了。”
她哭得很伤心,整个人站立不住,期间还几度晕厥。
这两人为了在一起,周红皮可是断了一只手的,谁都知道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很深,如今鸳鸯失伴,着实可怜
陈家那边挺怀疑周红皮的真正死因,但跑去衙门告状,他们又没那个胆子。毕竟,周红皮爱喝酒是事实,有人喝完了酒醉死也是事实。真要是麻烦了大人,结果发现是一场乌龙,他们就是报假案。
于是,陈家找来了两个大夫查看,确定周红皮之死没有异样。一家人都认为大夫不敢在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上撒谎,既然他们说不是有人害了其性命,那应该就是真的。
陈家着手开始办丧事,事情再无疑点。
潘盼云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前,眼睛都哭肿了,短短两天,她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听说自从人死了之后,她就水米未进,看那样子,简直是恨不得跟着死人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