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这玩意儿,她都没有呢。
陈母颔首“他没提,不过我看出来了。重男轻女嘛,家家都一样,就包括我自己,也不会真的将家财给儿女平分,然后让女儿带着去贴补夫家。我养出的闺女也没那么蠢那柳家姑娘那样大手笔,我要是她爹娘,一定会打断她的腿。”
杨昌雨松了一口气,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新婆婆道“但我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给女儿你家住在城里,你哥哥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我问过世林,你家没有特别亲近的亲戚,来往最多的就是柳家。而柳家最近和你们家闹翻了,也没听说有问你们要债。我觉得,你们家肯定没欠债。”
说了这么多,她目的只有一个,问“昌雨,你娘给了你多少压箱底银子”
杨昌雨动作顿住。
陈母直言“你入了我陈家,是我陈家的人。家里还欠着债呢,你该把银子拿出来。毕竟,那些人天天上门,好说不好听。世林是读书人,最好面子。”
杨昌雨声音艰涩地问“在我们定亲之前,你家就欠了不少。”那些人为何没有追上门来
陈母明白她的未尽之意,不以为然道“家里欠了许多,本来是借不到了的。我跟他们说,你过门后会拿嫁妆银子还债,他们才愿意借,我才能把这场婚事办下来。”
杨昌雨“”
她咽了咽口水“可我没有嫁妆银子。”
“不可能。”陈母一脸不信,强调“你是城里的姑娘。”
“城里的姑娘又如何”杨昌雨今日受了太多委屈,嫁衣寒酸,迎亲队伍寒酸,这席面是她生平见过最差的,院子也这么破。甚至还有人上门要债,她真的受够了,忍不住哭着大喊“城里又不全是富人,就不兴城里的姑娘穷吗城里的姑娘就一定得有丰厚的嫁妆你当谁都是柳飞瑶”
她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陈母见状,沉默了下,问“你真没有”
“要是有,我早就拿出来置办东西,这特么也太丢人了。”杨昌雨抹了一把泪,太过委屈,她甚至还爆了粗口。
陈母出生在这村里,在这过了这么多年,村里嘴脏的人多了去,杨昌雨说的压根不算什么,她没有放在心上,再次道“少点也行,你先拿出来。”
“没有没有”杨昌雨跟疯了似的大吼“你听不懂话吗”
陈母冷冷瞪着她,突然就去了妆台旁。
方才杨昌雨就是坐在那处的,她伸手到处摸索,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是她放在那里的,一样都没有多出来。她又去床上翻找,然后直接去了外头摆嫁妆的地方。
没有
除了那些摆在面上的物件,一点银子都没有,甚至连值钱的东西都找不到一件。陈母越是找,动作越粗暴,后来甚至其中一床喜被摔在了地上。
她又奔回了新房中,一把拽过杨昌雨,开始在其身上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