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让马儿发疯,怎么也要靠近才行,这开始赶路,喂马都是车夫的事,外人也靠近不得。就算靠近了,马儿出事后也会惹人怀疑。上辈子陈公子没了,所有人都认为是意外,都没有人怀疑到陈世林身上。
楚云梨想了想“那找机会给他换下来。”
走了小半个时辰,何怀安让车夫到了前头,将陈公子的马车拦了下来。
此刻陈公子的马儿眼圈已经很红,停下来后蹄子不停地划拉。车夫本来没觉得不对,这一瞧,顿时大惊失色“怎会如此”
“兴许是生了病。”何怀安提议道“我刚买了一匹马,可能是带回城里用的。这马看着很不寻常,陈兄要不先换上我的至于这病马,牵着就是了。”
这马已经中了毒,眼瞅着就要发疯。但不知真相的人只以为它是生病了。马儿可不便宜,平白无故让人把马丢了实在太奇怪。
何怀安愿意救他,但却不想惹人怀疑。
陈公子倒也爽快,立刻答应下来,又道了谢。
换下马车时,那马儿很不安,还试图去撞车夫。
车夫吓一跳,心里也后怕起来,这要是没发现,兴许真会出事。
马车换上,一行人重新启程。何怀安靠在车壁上假寐,小半个时辰后,忽然听到前面一阵惊呼传来。
楚云梨掀开帘子,一眼就看到本来牵着的马奔了出去,牵马的车夫都被带摔到了地上。
一行人再次停下,楚云梨赶到跟前,车夫的胳膊都折了,痛得面色煞白,头上满是冷汗。
陈公子看着远去的马儿,面色也不好看,他侧头看向何怀安“何兄,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何怀安摇头“不太好说。”
陈公子生来富贵,身边的算计本就比普通人要多一些,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货,让随从扶起了车夫,又将马车牵到路旁,道“让人去找马,哪怕是死了,也要给我牵回来,送到城里后,找个高明的大夫瞧瞧。”
他仔细回想了下“昨天去寺庙马儿是正常的,若有人动手,一定是在今早上启程之前。”
何怀安忍不住为寺庙说了句话“我在村里长大,大阳寺地处偏僻,但也时常接待城里来的客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事。”
陈公子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此事只是针对我”他与何怀安一见如故,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我家中父亲并未纳妾,也没有各种叔叔争夺家产,并且,我们兄弟几个已经确定了由我大哥接手家业,没有人与我有生死大仇”
也因为如此,他被父亲勒令与弟子们同处一屋,他也并不抵触。因为他知道,父亲不是偏心才这么干,而是真的想要磨砺他的性子。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平时与人为善,吃了亏也懒得计较。唯一计较的,就是陈世林偷拿我银子一事”
何怀安没有开口。
楚云梨看了一眼马儿飞奔出去的方向“陈公子要在这里等到马儿找回来么”
陈公子颔首,他目光落在了楚云梨肚子上,却只是一瞬,很快就收回“你身怀有孕,不宜赶夜路,你们夫妻俩先走,我随后就到。”
已经将他的命救下来了,陈世林又还在村里,应该不会再出事。何怀安并没有强留,嘱咐了几句后,带着楚云梨重新启程。
夫妻俩都挺轻松,楚云梨好奇问“何怀安在冬日里掉入水中,是不是和陈世林有关”
何怀安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他自己也迷迷糊糊的他当时确实有所怀疑,但陈世林特别急切,后来又探望过几次,他便不确定了。若是起了疑心,也不会有大阳寺一行。”
夫妻俩因为在镇子外耽搁了太久,回到家中时,已经是深夜了。柳家人听到后面有动静,纷纷起身出来看。柳母看到真的是女儿女婿赶回来,忍不住责备道“怎么这么晚了才回真要是打算回家,早点动身嘛,这还怀着身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