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收了手,因为她看出来,狗娃只知道这么多。
狗娃看她收手,浑身瘫软在地上,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尿了裤子。方才他想过大喊引人过来,却也只是一个念头而已,稍微一想就知道外面的人赶进来的速度,绝对比不上面前人下刀。
他不想死
“弟妹,求您饶我一命。”有方才沈嘉鱼口中说要取他性命在前,他再不敢说自己这条命是她的之类的话。只哭着求饶“我真的不敢了”
欺软怕硬。
上辈子沈嘉鱼眼看挣扎不过,也苦苦哀求,可狗娃却还是下手了。
楚云梨起身,朝着他身下狠狠一脚踹出。
剧痛传来,狗娃再顾不得,高声惨叫的同时,整个人弯成了虾米状。楚云梨冷声道“住口”
只一声,狗娃再也不敢嚎,将声音收住后却还是痛得直吸气,满头都是汗水。
恰在此时,外头有敲门声传来。狗娃不觉惊喜,反而愈发恐惧。他已经看出来,面前女人下手特别狠,真的敢杀人。门外的人很可能是他的惨叫声吸引来的,万一她生气,杀了他怎么办
哪怕之后要偿命,他也活不了了啊
“我”
“嘉鱼,出什么事了”外头传来孔氏担忧的声音“我怎么听见有人惨叫”
“无事。”楚云梨出声,踹了一脚地上的人,示意他说话。
狗娃心里委屈坏了,忍着疼痛努力稳声音“我帮弟妹搬缸子,被压着了脚而已。没什么大事,擦点药酒就行了”
说到后来,眼泪都包不住了。
男女同处一院,其实不大合适,不过外头的人也不知道姜继孝不在家。就算知道,也不认为从小在镇上长大家境不错的沈嘉鱼会跟村里有名的混子之间会有暧昧。
孔氏察觉到不对,客气几句,将门口围观的众人打发了,这才上前再次敲门。
当她进门后看到地上被五花大绑满脸痛苦的狗娃时,顿时愣住“这是怎么了”
一提这事,楚云梨气不打一处来,又踹了一脚地上的男人“这个混账,想进来欺辱于我。”
孔氏惊呆了。
她认识狗娃,这人在村里偷鸡摸狗,不干什么好事,也会跟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开玩笑,但从来都只是口花花,不敢真的动手。她忍不住道“你疯了吗”
楚云梨漠然道“方才他已经告诉我,会在这个时辰上门欺辱于我,是听了三婶的吩咐。二婶,你就不觉得月儿不大对劲么”
确实不对劲
孔氏回想了一下方才罗月儿的强人所难,又想起方才在买料子时,她各种催促,罗月儿却一点都不着急,借口说自己不长进布庄,愣是将里面的料子都问了一遍价钱,好不容易挑好了缎子,又伙计磨了许久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