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陆海南很不甘心,追了两步“你看不起我”
“对”楚云梨头也不回“在自己家里还能被人算计到只剩一口气,找出了罪魁祸首又优柔寡断,甚至还愿意把人留在身边。你这种拎不清的男人,谁嫁谁倒霉。我已经一脚踏了进来,如今有出去的机会,怎么可能留下”
陆海南急忙解释“表妹她是个胆小的,只是因为对我太真心,太想要留在我身边才做错了事,她不是真的想要毒死我”
楚云梨不耐烦地回头道“是药三分毒,多年行医的大夫尚且可能会失手,你凭什么认定她给你下的药就是刚刚好的剂量”
上辈子陆海南就被她给弄成了活死人。
陆海南沉默了下“我们之间感情很深,她不会要我的命。”
语气笃定。
楚云梨嗤笑“所以她给你道歉之后,你就原谅她了,并且打算将她留在身边照顾”
陆海南面露苦涩“过去那些年里,我身边除了母亲之外,就只剩下这一个亲人。如玉,你能理解么”
“理解不了,所以我打算离开,你别强求我留下。”楚云梨摆了摆手“别再说什么你想真心照顾我一生之类的话了,我不会相信,听了还有点恶心。”
陆海南“”
他还想再说,前面的女子已经加快脚步离去。
这件事发生之后,陆家一如往常。姜欢黎并没有搬走。
楚云梨没有去闹,也没有要回国公府,她打算在这歇几天,毕竟,回了国公府之后,休想有清静日子过。
这一日,难得的好天气,楚云梨在院子里散步,七月从外头进来,眼神中带着压抑的兴奋。甚至高兴到顾不得尊卑,拽住了楚云梨的袖子就往屋里拉。
楚云梨摇头失笑。
七月和邓如玉相依为命多年,上辈子邓如玉在这府里不得善终,作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七月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主仆两人到了屋中,七月递过来一封信“后院的梅大娘塞过来的,据说是一位姓华的公子送来。”
华姓很稀少,倒是孙华耀偶尔会这么自称着给邓如玉送信。
楚云梨心下叹息,撕开信封。
信上说,他这几天病了,如今还下不得床。对她嫁人之事很是伤心,不过也能理解她的想法,并没有怪她。还说,他打听过陆家公子的病症,不像是即刻要死的模样,但听说他身子很弱,活不了多久,他愿意等。等到三十岁,若是罗敷还有夫,他便死心另娶。
言下之意,竟然是还想等邓如玉好几年的架势。
上辈子邓如玉回门时从孙姨娘手中接到那封约她私奔的信时,又是欢喜又是难受。人一辈子胆大不了几次,她左思右想过后,还是放弃了。
说到底,爱一个人并不是要毁了他,也不是非要长相厮守。孙华耀眼瞅着有大好前程,两人离开京城固然能甜蜜一段时间,但能甜多久
邓如玉不敢赌,她过去的十几年人生当中,得到的最真挚的感情大概只有这一份。与其为了暂时的欢愉日后两看两相厌,不如就此别过,将那些美好压在心底。
拿到这一封信时,她回了信,表示自己已嫁为人妇,不管是为自身名声还是为了国公府,都不会再和孙华耀私底下来往。
孙华耀接到信,又大病一场。等他好转,孙家和国公府连婚期都定下了。
婚事到这一步,再退亲就是不给国公府面子。孙华耀再不想娶,也不得不顾念家人。他读那么多年的书,全靠家里人供养,他不能让全家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