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过去时,鲁听宁半靠在床上,整个人虚弱无比,满脸的痛苦。看到进门来的鲁听安,他忽然激动起来,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鲁老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就怕他一口气上不来就这么去了,急忙安抚道“有话好好说。”
“他害我”鲁听宁咬牙切齿,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
“说话要讲证据。”鲁听安不慌不忙,拍了拍手“将那个胆敢谋害主子的人给我带上来。”
拆了马车的是一个尖嘴猴腮之人,被带上来时已经浑身是伤。不用谁询问,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将自己做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从有人找上他开始,说得特别仔细。谁都看得出来,这根本就不是编的。
找他的是鲁听宁身边的老人,鲁老爷脸色黑沉沉的。
鲁听安像是没看到一般,自顾自继续道“早上我们夫妻的马车才散了架,下午二弟就出了事。事情太巧,父亲肯定怀疑是我们动的手。但这只是你的怀疑,我们没有做过”他看向激动不已的鲁听宁“二弟,你拿出人证物证,是我做的事情我认。”
可鲁听宁受伤太重,从昨天昏迷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去细查。哪有什么证据
他瞪着面前之人,眼神怨毒。
鲁老爷揉了揉眉心“听宁或许有错,但你们夫妻完好,就该原谅他”
鲁听安冷笑“所以,我活该倒霉父亲,还是那话,害我可以,不许害我妻儿。以牙还牙已经是我手下留情。若再有下一次,我一定再不留手。”
言下之意,鲁听宁伤成这样瘫在床上,还是他手下留情的结果。
这留手都已经把人弄丢了大半条命,只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若不留手怕是即刻就会取人性命。
鲁老爷从来都不知道长子竟然有这样的手段,或者说,这冷冷清清的人下手竟这么狠。
李氏听说儿子受伤,哭哭啼啼赶来,她病情未愈,是被人抬过来的。想要进门时,被门房拦住。
鲁老爷压根不让她进门,直接就将人给撵走了。
李氏在娘家的日子很不好过,就在她回去的当日,鲁家的账房取走了李家这几年来买下的铺子不说,还把库房里都清点了一遍。将所有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
偏偏是李家理亏,只能咬碎了牙和血吞,一点也不敢阻拦。
这受了委屈,总得找地方发泄怨气,李氏这些天没少听娘家人冷嘲热讽。吃的穿的也被怠慢了好多次,若不是想着儿子还在鲁家总有翻身的一日,真就熬不下去了。
眼看大门紧闭,李氏悲从中来,忍不住哭了一场。
她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儿子受伤太重救不回来的后果女儿是靠不住的,这些天里,女儿一次都没有去探望过她,甚至连身边的丫鬟都没有登过门。哪怕是被鲁老爷管着,也不至于连下人去不得。
若是儿子没了,她往后还有什么盼头
门口的人哭着,里面的人很快就听说了。鲁老爷摆了摆手“不要让她进。”
然后他回过头来,看向面前的小夫妻,邀功道“当时害了你娘的人是李氏,都说冤有头债有主。那时候听宁特别小,一点都不懂事,他从来都没有害过你们母子,所以,往后你们兄弟要和睦相处,不要纠结着曾经的那些恩怨不放,好不好”
鲁听安一脸无辜“我没有想要害他,是他不放过我。爹,这话你应该劝他才对”
鲁老爷又觉得头疼,他私底下不止一次劝过次子。可这人就跟听不懂话似的。
一次次上去挑衅,一次次吃亏,还每次都让他来收拾烂摊子。他夹杂在兄弟之间,实在是左右为难。
“听宁,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