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方俞给茶楼挂上沁宜茶楼的招牌,三间铺子中间打通,连了楼桥,比起独栋的茶楼倒是多了些风趣。
简单的开业仪式,剪彩放爆竹。
方俞开业有些匆忙,但是京中的大人大抵都知道这里的铺面儿是皇帝赏赐下来的,为此也知是他在经营,算是过在明路上的生意,至于有没有人来捧场就顺其自然了。
外城的人虽不能在内城置办家宅居住,但是寻日里进城买卖还是可以的,内城不如外城热闹,也并不代表没有人流,其热闹程度比许多府城都要热闹的多。
高端的金银首饰布庄车马行还是得看内城,为此内城的低价高,铺面的物品也高,就一整个的富人区。
沁宜茶楼开业当日还是有些客人来吃新鲜,比如说是秀才举子一类的读书人,京城教育胜过外地,读书人也是别样的多,得知此处是皇家赏赐的铺面都来沾沾新科进士的才气。
但这只是一小部分人,到茶楼里来连一间铺子都坐不满。
大道对面左朝上还有一间乐坊茶楼,明晃晃的竞争对手,早打听到了他今日开业,茶楼里不但送小吃食,还请了戏楼子的人唱唱跳跳,伙计小二比往常都要殷勤,尽数来大街上招揽客人。
与此之下,沁宜茶楼的生意可谓是雪上加霜。
“这新科进士还真会折腾,一两月便把赏下来的铺子拾掇打理出来开起了门面。别人都在忙着应酬结交人脉,他倒是把心眼钻到了生意上,实乃是丢读书人的脸面。”
“刘大人此言差矣,这铺面是皇上赏下来的,能过明路做的生意有多少,这外县来的一无人脉二无靠山,若不先行把生意做起来,便是靠着咱们在朝中的俸禄”
中年男子话未说完,一桌子人皆是一阵苦笑。
“倒也钦佩他有此魄力,手脚如此之快,恐怕早便有思虑。看来做事还是勤谨麻利的。”
“吴大人外任才回京,想是还未曾听说先前的琼林宴。”
姓吴的男子闻言酒杯一顿,见诸人皆轻轻摆了摆头,便是未曾细问也知是什么情况了。
“听说新科进士是云城人士,岳家乃当地富商,便是做这茶叶生意的。先前在琼林宴上诸位也是知道这位进士的,想来是岳家一力支撑打理着。”
“京城里每一日都有新铺子开业,亦每一日有铺子关门。”
诸人凭栏而望,看着沁宜楼伶仃来往的客人,估摸着铺子能坚持到何时。
方俞自不知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人也关切着他的茶楼,他背着手在门口也没说话,比起以前书茶斋开业,沁宜茶楼可谓是凄惨,按道理来说京城人流量比云城要大的多,但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大的竞争,若是来吃茶的客人还不如云城,那就是真惨淡。
他也未灰心,人少是有迹可循的,沁宜楼不似书茶斋,云城有名望的乔家在,慕名而来的人不会少,而今,谁知你内城此次开了一家茶楼。
方俞总结下来,五个字宣传不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