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看着身旁的乔鹤枝,他的知礼懂事却恰巧把他的心撕扯的凌乱,如今他觉着撒泼打滚才是件小事,懂事成全才是真的让人心疼和手足无措。
他板正乔鹤枝的肩膀,让他直视着自己“鹤枝,我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我。”
乔鹤枝看向方俞,他原本以为自己成全安排会让方俞高兴,可见此,他却并不像高兴,于是小心道“什么话”
“你处处体贴顺从,是因为你觉得天底下的夫郎或者是妻子都应该尽到的责任,还是说单单因为那个人是我,你才这样做的”
“为、为何突然这样问我”乔鹤枝一时间没了话,他好像重来就没有去想过这件事,昔时初嫁到方家来,他自然是本着做一个贤良夫郎才对方家人处处体贴的,后来后来方俞处处向着他,保护他,他是心甘情愿、也是仔细想着要对他更加细心照顾周全的。
思来想去,好像“都、都有。”
都有也比只是前者要好的多,方俞也算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微不可查的吐了口气,把锦盒关上退回“和尹家的婚事作罢,确实是因为土地的事情,但我一早便知道尹家宝贝那十亩良田,若是全然收回,尹家定然是不愿再把女儿送来做妾的,也便是说,我是刻意而为。”
乔鹤枝心中吃惊“为何要这样”
“我对尹家的小姑娘并没有心意,若是将人娶来也不过是两厢耽搁,再者好好一个姑娘,给人做妾有什么好。”
听到这样的答案,乔鹤枝却高兴不起来,怎么会没有心意,难道以前他看到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吗,他可不会那么傻的去相信。心一横,他问道“是是因为我才改变心意的吗”
方俞被这话问的无法直面回答,若是今日他说是因为他而改变了心意,兴许有人会高兴,觉着自己比前人强才让人改变心意。可依照乔鹤枝的纯良的性子,定然会觉得他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今日可以为了他而忘记前人,难保明日不会因为别人又将他置之不理。
他并不想在乔鹤枝心里做这样一个人。
思量许久后,他握着乔鹤枝的手,还是下了决心“我不想骗你,其实我从未喜欢过表姑娘,至于为什么那便是从坠河开始,我就再不是以前那个人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用着以前那副躯体的另一个人罢了。”
方俞再无法似对陈氏说出实情那般坦荡和气势,因他不怕陈氏待他不再如往常,也不怕陈氏多心,但是现在他一字一句说的艰难,是因为他不想乔鹤枝知道真相而疏远他,或者是害怕他。
机缘巧合不劳而获的东西,也许是没有办法握紧的。他是要收拾原身给他留下的一堆糟心事,恶毒的凶悍母亲,茶里茶气只想趴在方家吸血的尹家但是,也还有一个温柔体贴的乔鹤枝。
“怎、怎么可能”
乔鹤枝睁大双眼,慢慢抽回了方俞手中的手,目光中全然是不可思议和震惊。
方俞嘴里发苦“若非如此,母亲也不会疑神疑鬼的去请巫师到家里来做法事,并不是因着你,其实她是想冲我来的。”
“可、可做了法事你不也没有什么事情吗。”
方俞无奈,低头看着那只疏离了自己的手,有些可怜道“子不语怪力乱神,难道你还真想我被收走吗”
乔鹤枝自知失言“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没有想你出事。只是只是为什么会真的有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