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阵子在家守孝,哪儿也没去过,也听不到这样那样的闲话儿。你自然不知道,现在,外头在传,说程老夫人待庶出房刻薄,说是怕你们分薄家产,早就把你们五爷过继到了威远开国侯家,从姜家家谱上,除了名了,这事真的假的”
“这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李丹若哭笑不得。
卢杏林叹了口气,摊手道“这谁能知道,反正满京城都在传这个话儿呢。
“也不能怪人家生疑,当初你们五爷送葬姑母,就是以孝子身份,后来为了守孝,连科举都误了,这事就稀奇得很。
“听说,前儿你们又给姜夫人做冥寿道场去了人家正经的亲子亲女还没做呢你们倒比人家亲儿子亲闺女还上心,也不怪这话传的快,是让人生疑,你看你们五爷这样,这哪是待姑母明明是当母亲待了,连我听了,也将信将疑,这才跑了这一趟。”
“五郎心里头是拿姑母当母亲待的,你听谁说的这话这话传了多长时候了从哪儿传出来的”李丹若皱着皱眉头,接连问了一串儿。
卢杏林摆了摆手,端起杯子连喝了几口茶,“这哪儿能知道我也是今儿才刚听说的。
“今儿不是陈翰林家请宴赏雪吗,我陪母亲过去,听陈翰林夫人和母亲她们说起这个闲话,这才知道的。
“陈翰林夫人也惊奇的很,看那样子,她也是刚听说。
“这事关着你,从陈府出来,我寻了个借口,赶紧过来跟你说一声,想着你必定不知道。
“看样子,这话也就是这两天才传起来的,谁知道先从哪儿传起来的谣言哪有根的反正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越说越真了。我跟你说,还真有不少人信这个话,也不能怪人家信,连我听了,都觉得肯定不是空穴来风,特特跑了这一趟。”
“好好儿的,怎么传起这种话来”李丹若皱着眉头,心里满是疑窦。
卢杏林摊手笑道“谁知道呢,这京城里头乱七八糟的闲话最多,不传这家,就说那家,许是见你们前儿又给姜夫人做冥寿道场,勾起了闲话儿也说不定。
“你也别往心里去,算不得大事,家家都被这么瞎传乱说过。旁的倒没什么,就是你们家老夫人和太太们那边,你得有个主意,这样的闲话,最容易让人心生罅隙,再说,你们又是庶出房,到底隔了一层。
“行了,这个也用不着我跟你多说,你自己料理得了,我得赶紧回去了,天也晚了,家里还有一堆的事儿呢。”
卢杏林说着,站起来,李丹若也不虚留她,起身送她出去。
傍晚,姜彦明回来,两人吃了饭,姜彦明歪在炕上翻着本书,李丹若递了杯茶给姜彦明,屏退众人,坐到炕沿上,跟姜彦明把卢杏林的话说了,姜彦明挪了挪,伸手揽在李丹若的腰上,稍稍用力,想把她往怀里抱,李丹若微微蹙眉,往外推着姜彦明的手低声道“我跟你说正事呢。”
“我知道,来,让我搂搂,咱们是夫妻,说正事也要亲热些。”姜彦明又挪近些,将脸凑到李丹若脖颈间,两只手一路抚上去,脸贴着李丹若的脸,吹着热气、语气暧昧的说道“咱们都好些天没”
“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李丹若被他搓揉的浑身别扭,用力推开他站了起来“你要是想这样那样,去西跨院去,在我这里,要说话就好好说话。”
姜彦明呼了口气,一脸没趣的往后挪了挪,双手扣在脑后,往后靠到靠枕上道“这话市井坊间也传的热闹,别理它,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这些空穴来风的闲话。”
“从什么时候开始传的你细打听没有就算是全无来历的闲话,要传出来,必定有些缘由,这话传的蹊跷。”李丹若侧着身子半坐在炕沿上,看着姜彦明,担忧道。
姜彦明摆了摆手笑道“你这一阵子凡事都思虑太过,你说说,传这个话,能生出什么事就算是谁跟咱们过不去,传这样的谣言,能有什么用
“你别多想,这朝廷赦也赦了,封也封了,不会再有什么了。
“我今天跟孙七爷一处吃酒,听他的意思,说是礼部和几位相公的意思,想推姚相公做明年的主考,你听听,这是好事吧若是这样,你三哥这一科必定能高中。”
李丹若怔了下,想了想,轻轻舒了口气。
五郎说的是,自己这一阵子是有些弓杯蛇影,凡事思虑过度了。